大臉寶照例又傷春悲秋一場,但也無奈的只能這樣。
……
寶玉見黛玉桌上一張宣紙寫了滿滿的字。
好奇的上前讀道:“君子之于學(xué),貴有其質(zhì)而必盡其道也。蓋質(zhì)非威重,所學(xué)必不能固也。然道或未盡,亦豈能有成哉……?!?/p>
看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出處在那里。
這兩年他統(tǒng)共才去了不到十次國子監(jiān),大學(xué)倒是背全過一次,過段時間又忘記了一半,
賈政雖對他嚴(yán)加管教,但破鑼難響,收效甚微。
寶玉見黛玉手中拿著一本論語集注在仔細(xì)閱讀,臉色就有些發(fā)僵。
林妹妹如今是怎么了,這樣仙子般的人物,該讀些簪花誦雪的詩詞才是,怎么也讀這等污濁的功名正書。
心中有些郁郁,只覺得茫茫天地,知己遙遙,一時愣愣的站在一邊。
但凡他能用心些讀書,也不會如此草包,就能看出黛玉紙上寫的是一篇取題論語的八股文。
兩年過去,寶玉依然故我,除了多學(xué)了些女兒家精致的傷春悲秋,其他一概不懂。
黛玉見寶玉站在自己身邊,像是又有些癔癥的形狀,心里便有些發(fā)憷。
“寶玉,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兒,你先去其他姊妹那里玩一會兒。“
見寶玉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了,黛玉才松了一口氣,卻并沒有去休息,依舊看手中的那本論語集注。
一旁的紫鵑有些好奇,問道:“琮三爺這封信姑娘不知看了多少遍了,還抄了出來,這上面到底寫了些什么???”
黛玉微笑道:“琮三哥這封信里寫的是他院試時作的八股?!?/p>
紫鵑聽的稀罕,三爺也是奇怪,給姑娘送信,不寫別的,單送自己考學(xué)的文章,姑娘也不怕悶,還看得挺有興致。
紫鵑笑道:“姑娘學(xué)問那么大,看了三爺寫的文章,好是不好,這次能考上功名嗎?”
“我小時也讀過四書,雖沒有琮三哥那么精通,不過我看過不少爹爹寫的時文,這幾日又細(xì)細(xì)讀了論語集注。
兩廂對照起來,三哥這篇文章寫得很不錯的,取一個秀才的功名必定是可以的!”
紫鵑見自己姑娘說話時眼睛晶亮亮的,神情透著股得意,倒像是她自己考上秀才一般。
紫鵑這兩年細(xì)心旁觀,那年姑娘嘔血,并不單單是寶二爺氣她,而是寶二爺?shù)脑捰|到了姑娘的心事。
從那個時候開始,姑娘就丟了心,或許之前就是了,只是姑娘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