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賈母這幾年的心思,左右寶玉和黛玉都還到年齡,一時(shí)之間也不著急,到時(shí)總會有辦法。
如今出了賈琮這事,雖讓她有些意外,但對她來說也不是不好的事情。
便說道:“老太太多慮了,都還是孩子,那里就會有那些事情。
我聽說琮哥兒都埋頭在清芷齋讀書,幾乎足不出戶,還都是姊妹們?nèi)ニ抢锎T,所以不會有老太太擔(dān)心的事。
在則說,琮哥兒和寶玉一樣,都是林丫頭的至親表兄,表兄妹親近一些也是常有的事,也不算什么。
這回還是寶玉太孟浪了,本不是什么事,卻鬧得怎么大,還氣的林丫頭咳血,回去我定要重重說他,不會再有下次。”
賈母雖也精明,但畢竟年紀(jì)大,又高樂慣了,那里有她這媳婦彎彎繞繞的腸子,聽了這番話,多半也就信了。
只是對賈琮的隔閡又深了些。
……
黛玉房中,紫鵑見黛玉又掙扎著坐起身,連忙過去拿了個(gè)松軟的靠墊讓她枕著。
“姑娘你今天咳了血,剛吃了太醫(yī)的藥,不安穩(wěn)躺著,又起來做什么?!?/p>
黛玉今天的形狀,看起來有些嚇人,其實(shí)是心中早有郁結(jié),又一下子急怒攻心,才會鬧成這樣。
如今她年歲還輕,元?dú)膺€未虧損,身體倒不會就這樣垮了。
只是寶玉今天的話太傷人,太讓人氣惱。
前幾日見了寶玉在清芷齋的失態(tài),還有今日在榮慶堂的那些場面,本就讓她對寶玉有些失望。
他又說出怎么難堪的話,她還是閨閣女子,如果讓外人聽了去,她還有什么臉面活著。
往日他們也拌嘴,也摔過玉。
但今天這次卻大不相同,許多東西都是從量變到質(zhì)變。
黛玉感到和寶玉之間的某種東西像是被打碎了。
碎了的東西還能重新彌補(bǔ)回來嗎?
更何況其中因果糾纏,天地新開,又有外因在潛移默化,既然慧眼已識,又怎么會再蹈污濁虛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