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像是賭紅了眼的賭徒,把手里最值錢的籌碼全推了出去。圣印、監(jiān)獄、權(quán)力……這些他們爭了一輩子的東西,此刻在“通感境”三個字面前,竟成了可以隨手丟棄的玩意兒。
圍觀的高層們也都懵了。他們看著自家典獄長,想說什么,卻又不敢——誰不想突破通感境?要是典獄長真能成,就算丟了監(jiān)獄,以后跟著通感境的強者,也比現(xiàn)在強?。?/p>
可洛玄還是那副冷淡的樣子。他掃了三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意里卻沒半分溫度:“說的比唱的好聽?!?/p>
天刀典獄長急了:“我們沒騙你!我們可以立誓!”
“立誓?”洛玄嗤笑一聲,往前邁了一步。就這一步,一股無形的威壓散開,三大典獄長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胸口像是被撞了一下,悶得慌。
“等你們真拿到突破的法子,怕是第一個就會反悔?!甭逍穆曇衾涞孟癖暗綍r候你們?nèi)齻€都成了通感境,還會把圣印交出來?怕不是會聯(lián)手把天柱監(jiān)獄拆了,先把我和魏云清殺了,再把三家監(jiān)獄合并,自己當(dāng)獄主?”
他的話像一把刀,精準地戳中了三人心里最隱秘的念頭。天刀典獄長的臉“唰”地白了,天鼎典獄長眼神閃爍,天鐘典獄長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一個字——他們剛才確實是這么想的:先穩(wěn)住洛玄,拿到法子,等自己突破了,再反過來收拾他們。
“既然你們沒誠意,那也別廢話了?!甭逍难凵癯亮讼聛恚曇衾飵Я藲⒁?,“動手?!?/p>
最后兩個字落地,議事廳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三大典獄長臉上的急切和哀求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絕望和憤怒。
他們知道,談崩了。示弱沒用,許諾也沒用,洛玄根本不吃這一套。
“好!好!好!”天刀典獄長連說三個“好”字,聲音里帶著狠戾,“既然你不給我們活路,那我們也別想讓你好過!”他猛地抽出腰間的刀,刀身在燈光下閃著寒光,“反正都是死!拼了!”
天鼎典獄長也咬了咬牙,雙手往腰間一按,兩道玄鐵掌套“咔”地扣在手上,掌套上刻著鼎紋,泛著烏光:“通感境又怎么樣!我們?nèi)寺?lián)手,就算殺不了你,也得讓你脫層皮!”
天鐘典獄長一把扯下腰間的銅鐘,那銅鐘落地的瞬間“咚”地響了一聲,震得人耳朵發(fā)麻。他雙手結(jié)印,指尖泛起血色:“燃燒氣血!拼了!”
話音未落,三人身上同時涌起一股灼熱的氣息。
天刀典獄長的頭發(fā)瞬間變得通紅,像是被火燒著了,皮膚下的經(jīng)脈鼓了起來,泛著青紫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卻眼神狂熱:“血刃訣!燃我氣血,天地同悲!”
天鼎典獄長身上冒出了淡淡的黑煙,那是氣血燃燒時蒸出的水汽,他的臉漲得通紅,身上的肌肉一塊塊隆起,原本合身的衣服被撐得裂開了縫:“焚鼎功!以血養(yǎng)鼎,借鼎碎敵!”
天鐘典獄長最慘,他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干枯,頭發(fā)大把大把地往下掉,可他頭頂已經(jīng)消散的銅鐘虛影再次出現(xiàn),且變得卻越來越亮,鐘身上的紋路像是活了過來,發(fā)出“嗡嗡”的震響:“鳴鐘血祭!鐘鳴三聲,魂飛魄散!”
這是他們壓箱底的秘法——燃燒自身氣血,換取短時間的戰(zhàn)力飆升。這法子是以命換力,用完之后就算不死,也會修為大跌,可現(xiàn)在他們沒別的選了: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不如拼一把,萬一能傷到洛玄呢?
“殺!”
天刀典獄長嘶吼一聲,率先沖了上去。
不知道從哪抓過來的他手里像是活了過來,刀身裹著血色的氣浪,一刀劈出,帶著“嗤嗤”的破空聲,刀芒長達丈許,朝著洛玄的頭頂砍了下來。
那刀芒里裹著他燃燒的氣血,帶著一股同歸于盡的狠勁,議事廳的地磚被刀風(fēng)掃過,瞬間裂開了一道深溝。
幾乎同時,天鼎典獄長也動了。他腳下猛地一跺,青石板“咔嚓”一聲碎了,整個人像顆炮彈一樣沖出去,雙手握掌成拳,拳頭周圍凝出一個巨大的鼎型虛影,虛影上刻著繁復(fù)的紋路,隨著他的拳頭往前砸出,虛影也跟著撞向洛玄的胸口。
那鼎影帶著千鈞之力,空氣都被撞得發(fā)出“嗚嗚”的悶響,旁邊的柱子被鼎風(fēng)掃到,“轟”地一聲斷成了兩截。
天鐘典獄長則站在原地沒動,雙手快速結(jié)印,頭頂飛快凝成銅鐘虛影,緊接著真氣催動著,銅鐘虛影“咚”地響了第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