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把蘇棠從身上扒拉下來。
程望舒說的沒錯,她上學期期末確實考了全班第一,但那不是她考的,是之前的蘇棠考的。
而且正是因為上學期原本的蘇棠考了全班第一,此刻的她才感到壓力山大,不管怎么操作,這次月考注定是滑鐵盧。
放學后,她在食堂打了一份外帶的炒飯,和程望舒說中午不回宿舍休息,要去學校的后山復習。
程望舒將信將疑地獨自回了宿舍。
蘇棠骨子里就是一個三好學生,哪怕畢業(yè)多年,仍對好成績有著天然的執(zhí)念。
就算是重生,也無法改變她這種屬性。
她端著一碗紙盒裝的炒飯,懷里抱著物理課本、練習冊和筆記本,獨自上了學校的后山。
說是后山,其實就是一個地勢稍高的小山坡。
學校領導給這塊空地做了一些修繕,加了一些雕塑和休息的石椅。
早晨時會有一些學生來這里早讀,但大中午的,應該不會有人吧。
她踩著石階走了上去,登上山坡時,卻發(fā)現(xiàn)想去的涼亭里有個熟悉的身影。
“顧野?”她輕聲問了句。
那人回頭,目光微頓,然后臉上露出微笑。
“班長,你怎么來后山。
”蘇棠晃了晃懷里的書本,笑道:“我來復習,你呢?”顧野尷尬地撓了撓頭:“我也是。
”這少年還是這般陽光明朗。
她朝他走了過去,在長椅上散落的數(shù)學資料旁找了個空位坐下。
她一邊吃著炒飯,一邊看顧野手里的資料。
“你在復習數(shù)學嗎?”她問道。
“是學習。
”顧野抬眼望她,臉上又是尷尬的神情,“我都不會,談不上復習。
”蘇棠知道顧野高中成績不好,但她一直覺得,那是他對應試教育的反抗,同時也是對心中熱愛的堅守。
顧野從高一開始就組了一個籃球隊,隊員是幾個同他初中就開始一起打球的同學,他們初中的時候在校外打球認識,很幸運地都考上了黎城一中。
這個籃球隊被認為是黎城一中文化生在籃球方面最后的倔強,他們打不過體育生,就經(jīng)常約其他文化生打友誼賽,球隊活動一度發(fā)展到校外,在黎城高中圈里小有名氣。
顧野高中前兩年在這個籃球隊上投放了相當多的精力,以至于他的成績在班里一直不上不下。
這種為熱愛而淡看成績的灑脫,讓她望塵莫及,心生敬佩。
正是這種與她截然不同的人格魅力,讓她多年來始終仰望著他。
“但是你也不在乎不是嗎?”她漫不經(jīng)心道。
顧野思索片刻,嘴角擠出一聲短促的尬笑。
“班長,你太高看我了,我不是不在乎,是只能裝作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