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婷將疑惑的眼神投在了老嫗身上,然后看向伯恩,目光相接之間,兩人默契地明白對(duì)方都看出來了:這老家伙在搞鬼,并且,都打算陪她演下去,看看她到底在打些什么鬼主意。
“好!”莫婷抽出匕首切斷了老嫗手腳上的扎帶,裝模作樣地威脅道:“要是敢騙我,饒不了你!”
老嫗握緊了手中還殘留的一根骨頭,彎腰弓背地說著不敢不敢,然后指著伊娜說道:“她也得帶去,必須在現(xiàn)場(chǎng)治療,效果才最好。”
伯恩將伊娜抱了起來,莫婷則抱起了偽裝成乖巧狗狗的1
,兩人跟著老嫗走出了村子。走著走著,竟然走到了懸崖邊上那些垂著無數(shù)藤蔓的巨大樹木底下。
走近了才知道,那些樹木的樹干竟然有三米多粗,干枯的樹皮下,被插滿了管子,每根管子下都放置了一個(gè)小桶,似乎是為了接住從管子里流出的液體??纱丝蹋切┕茏永?,什么都沒滴落下來。
老嫗一棵一棵地檢查著樹下的小桶,嘴里嘟噥著:“枯樹之血,枯樹之血,還有沒有?”突然,她驚呼道:“這兒有!快過來!帶著那個(gè)傷患過來!”
伯恩扯了扯嘴角,抱著伊娜走了過去,說道:“所謂枯樹之血,是用這樹木上吊著的藤蔓吸食人血,然后轉(zhuǎn)化而成的汁液吧?”
老嫗沒聽出來伯恩平靜的話語里潛藏的危險(xiǎn),只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慌張地辯解道:“哪能呢?人血哪里,哪里能用來治???”
伯恩冷哼一聲,走到了老嫗身邊,卻只看到了一個(gè)空空如也的木桶。
“去死吧!”老嫗突然神色劇變,面目猙獰地將伯恩推下了懸崖,然后吹響了手中白骨做的哨子。
莫婷抱著1
,十分淡定地站在離老嫗十米之外的地方,看著她那歇斯底里地吹著骨哨,吹得滿面漲紅,吹得惡毒的眼神變成了慌張和不解。
“怎么回事?”老嫗終于停止了吹哨,她雙腿發(fā)顫地走到懸崖邊緣,望了望頭頂?shù)哪切┐謮训闹Ω?,喃喃道:“蛇呢?那些蛇呢?怎么都沒有出來?”
然后,她又望向懸崖,眼里的疑惑變成驚恐,她猛地后退,跌坐在地上,看到了從懸崖底下緩緩飛起的,一雙泛著詭異紫光的巨大黑色翅膀。
她難以置信,她嘴唇開始哆嗦,她臉色一片死灰。
翅膀的主人,擁有完美容顏、神秘紫色瞳孔、渾身散發(fā)著冰冷的肅殺之氣的伯恩道格拉斯,懷里抱著血跡斑斑、長(zhǎng)發(fā)散亂,五官卻鋒利無比的騎士伊娜摩西。黑翅震動(dòng),長(zhǎng)發(fā)飛揚(yáng),這個(gè)場(chǎng)景給了地面上的莫婷足夠的震撼,讓她一時(shí)間,忽視了伯恩那致人死地的眼神。
待伯恩落到地面上時(shí),他身后的黑翅瞬間化作了堅(jiān)硬且鋒利的刀刃,直接斬?cái)嗔死蠇灥牟弊?,帶起她的頭顱,甩向了背后的深淵。
老嫗斷掉的脖子上噴濺出來的鮮血讓莫婷心里猛地一顫,回過神來,驚訝地看向伯恩。這時(shí)她才見識(shí)到,向來都玩世不恭,嬉皮笑臉,渾身貴族做派的伯恩,竟然是如此殺伐果斷之人。他心里的狠與他表現(xiàn)出來的禮貌與溫良截然不同。
莫婷也意識(shí)到,自己與伯恩的確是兩路人。她也不是圣母心泛濫,只不過她始終堅(jiān)持的原則是:危害到自己的人必須死,但能不殺的人就不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