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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名字不止是名字，她們曾經(jīng)閃耀過，她們活在與我們同一片天空之下。

大風(fēng)吹來，大家的衣衫都被吹動，連腳步都不禁在濕潤的草地上來動動了幾下。

不過，很快風(fēng)就止了，這個時候毛煦熙才拿起打火機，燒起了表文，并念道：“張蓉意，鄭小蘭，伍瑜芳，鐘綺，張燕燕，還有你，容書卿?！?/p>

毛煦熙把名字念出來，念完之后沒有了下文，好像屬于她們的故事曾有過聲音，最后戛然而止。

然而，這些名字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記住了。

表文燒完后，毛煦熙又陸陸續(xù)續(xù)地把打印出來的報章內(nèi)容也燒了。

《仁愛女師以身行道，義辦學(xué)堂教女童》——1925年，《日日報章》五月初三刊。

《一群女先生，開蒙千百女童——教育救國非男子專屬》——1927年，《日日報章》十月十日社評。

《鄉(xiāng)村女塾啟蒙，數(shù)百女兒爭入學(xué)》——1929年，《日日報章》六月十日刊。

《女子教育需提倡……》

……

一張張報章頭條在火焰中化作灰燼，如同那群曾經(jīng)燃燒過自己的女性，那么用力地為這個世界努力過。

蕭韞言和金宣兒一直站在毛煦熙的身后，還緊盯著周圍，就怕水里突然跑出來個什么把毛煦熙給拉進河里。

還好沒有，一切都風(fēng)平浪靜，直到最后一片紙燒完。

一陣微風(fēng)吹來，天上的烏云也隨著風(fēng)動，一點點被撥開，敞亮的天空出現(xiàn)在烏云間，就像一副光線斑駁的畫。河中那怪異的壓迫感漸漸消失，接下來一陣大風(fēng)刮過，把那僅余壓迫感也帶走了。

那墨綠的河水急湍了起來，好像凝聚在里頭不散的東西終于被疏通，一切又恢復(fù)了生機。

“怎么樣怎么樣？”

金宣兒在風(fēng)停了后問道，她估摸著要是還有什么儀式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淋雨。

“她已經(jīng)走了。”

毛煦熙松了一口氣，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容書卿的氣息了。就在她笑著抬頭時，便見對岸欄桿外站著一個綁著雙麻花辮的女生，穿著一身素白的襟短褂和干凈的百褶裙，朝她微微一笑。

轉(zhuǎn)瞬，她就消失了。

“這么容易？”

金宣兒來之前都腦補了很多情況了，甚至還把前不久才看過林正英僵尸片的橋段都想象出來，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解決了。

“那錢大為呢？”

蕭韞言問。

“我感覺不到他的氣息?！?/p>

毛煦熙曾經(jīng)接觸過錢大為的魂，她認得那種感覺，可是現(xiàn)在她一絲一毫的氣息都察覺不到。

“走吧，該回去了。”

三人一同回去，毛煦熙還是沒忍住往對岸欄桿的地方看了一眼，最后笑著離開。

下了班，毛煦熙心情不錯，回家給蕭韞言做了頓飯，還跟她聊了會兒天，不過大家都有默契地避開了感情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