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做出了什么決定,站起身取過桌上酒瓶,先緩緩給自己倒了一滿杯,又給譚宇堯的杯子里斟滿。
然后用自己的杯子輕輕和他碰了一下。
蔣鳴聲音有些低啞,“無論如何,多年兄弟,以后的路珍重。”
說完站著把酒干掉。
冰涼的酒液滑過喉嚨,流進(jìn)胃里,變成了辛辣的一把火。
如他所說,多年兄弟,這點(diǎn)默契還是有的。
譚宇堯懂他的意思。
蔣鳴親手給他倒的這一杯,就是訣別酒了。
譚宇堯緊緊捏著酒杯,看了片刻才突然舉杯灌下,酒在中途灑落幾滴。
他喝完后將酒杯重重磕在桌面,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了一個(gè)字,“行?!?/p>
蔣鳴伸手去拿外套,摸到出發(fā)前裝在口袋中的絲絨小盒,他垂眸看了幾秒,不禁微微嘆了口氣。
他打開盒蓋,將那副精致奢侈的鉆石袖扣推到譚宇堯面前,“這個(gè),替我還給譚欣?!倍笈牧伺淖T宇堯的肩,沉聲說:“保重?!?/p>
譚宇堯看向袖扣,又看向他,目光中憤怒和失望激烈涌動(dòng),幾度張口,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最終咬牙撇開了臉。
蔣鳴扯出個(gè)難看的笑,拿起外套走到門口。
手剛搭上把手,
突然“砰”的一聲,
上一秒還在譚宇堯手中的玻璃杯猛地在他腳邊炸開。
濺飛一地的玻璃渣。
蔣鳴回頭去看,譚宇堯還保持著砸酒杯的姿勢,滿眼猩紅,撐著桌子的手臂因憤怒而微微發(fā)抖。
半晌,他問,“值得嗎?蔣鳴,值得嗎?!”
為了一個(gè)來路不明的毛頭小子,跟自己這么多年的兄弟反目,值得嗎?!
“沒有什么值不值得?!笔Y鳴平靜地說。
沒有再等他回答,徑直走出門去。
“你別后悔??!”
譚宇堯死死盯著蔣鳴決絕的背影,直到轉(zhuǎn)角后消失不見。
從此,一門之隔,猶如天塹。
42針鋒相對
最近天氣一直不錯(cuò),俞小遠(yuǎn)一個(gè)人在家里悶得慌,帶著霸天虎出門洗了個(gè)澡。
洗完出來,霸天虎被小姐姐送回貓包里,小臉皺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俞小遠(yuǎn)伸手進(jìn)去都不給摸,扭過頭直哈氣。
直到到俞小遠(yuǎn)回頭跟洗澡的小姐姐假模假式吵完架,孩子才別別扭扭給摸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