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沉悶而凝重,煙頭燃出的細煙被潮氣壓得難以上升,緩緩攀升幾寸便散了。
十分鐘過去,發(fā)出的消息石沉大海,絲毫沒有回音。
蔣鳴熄滅煙頭,自嘲一笑,一垂眼就看見了腕上的手鏈。
他想起下午施月跟他說,今天俞小遠來過,把鑰匙丟給她就走了,什么話也沒有留下。
居然到這個時候了還在奢望他會有良心。
他如果有良心,當初能說得出口那些話嗎?
他如果有良心,這些天能連一個字都沒開口對自己說過嗎?
你還要做傻逼到什么時候。
蔣鳴猛地一把扯斷了手鏈,皮質的手鏈瞬間在手腕上繃出一道紅痕。
一股想把它砸碎在地板上的沖動直沖腦門,他將手鏈緊緊捏在手里。
捏了半晌,卻怎么也砸不下去。
他想起俞小遠一顆一顆撫摸著手中的金珠告訴他,
這一顆是平安,
這一顆是守護,
這一顆是永恒……
媽|的。
蔣鳴撐著水池一動不動。
良久,他把手鏈小心翼翼地裝進口袋,邁步走出了廁所。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夜空。
白晝般的光亮自身后亮起,在地上照出一道修長黑影。
蔣鳴腳步頓住,心中不知為何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
他此刻腦子恢復了一絲清明,突然覺得事情怎么想都不太對勁。
俞小遠這么多天對他避之不及,怎么會突然主動聯(lián)系。
若說是來道別,為什么他都開了飛行模式,還那么不依不饒地打過來。
整件事都透著說不出的古怪。
蔣鳴猶豫片刻,還是走回廁所,將嘈雜的聲響關在門外。
他拿出手機給俞小遠撥了個回去。
電話通了,但是沒有人接。
他連著打了三四個,全都是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