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鳴抹了一把破皮的嘴角,“他身上那些舊傷,是不是也是你?”
俞嗣宗挑釁地笑,“是老子,怎么了?”
蔣鳴臉色徹底冷下來,“為什么?”
“他活他媽該!”俞嗣宗啐了一口,“就那點傷,我還嫌便宜他了!”
蔣鳴揚起拳頭要往他臉上砸,突然聽見地上傳來輕微的金屬撞擊聲,他動作頓了下,回頭看去。
是俞小遠送他的那條手鏈,在打斗時從口袋掉了出去。
眼看著其中一顆珠子彈動著向下水道口滾去。
不,不可以。
蔣鳴下意識松開抓著俞嗣宗的手,轉(zhuǎn)身去搶救那顆珠子。
重獲自由的俞嗣宗喘著粗氣,余光忽然瞥見墻角的拖把。
電光火石間,他毫不猶豫地抄起拖把,用盡全力照著蔣鳴背后砸去。
攜著巨力的悶棍砸在腦后,帶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蔣鳴眼前一陣發(fā)黑,身體驟然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他撐著最后的清明摸到那顆珠子,握進手里。
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蔣鳴再醒來時,廁所里已經(jīng)只剩他一個人了,他按著后脖子閉了閉眼,略微吃力地爬起來。
左右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俞小遠和俞嗣宗都已經(jīng)不知所蹤。
蔣鳴扶著墻跌跌撞撞地走出廁所,剛到客廳,正看見俞嗣宗叼著根煙從俞小遠的房間走出來,手上拿著一小疊鈔票,嘴里罵罵咧咧不知在說著什么。
“站住!”蔣鳴聲音嘶啞地吼他。
俞嗣宗瞥了他一眼,腳步不停,冷笑著朝外走去。
蔣鳴跟著他追出客廳,還沒到門口,就聽見臥室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伴隨著一聲壓抑的痛吟。
蔣鳴心中一驚,立刻作罷,返身去找俞小遠。
剛到房間門口,人就定住了。
一米八幾的硬漢,瞬間紅了眼睛。
他扶著門,腦子能有十秒的空白。
他不敢去看眼前的場景。
他甚至不敢走過去。
俞小遠蜷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太像一只已經(jīng)死去的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