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軟（第2頁）

廚房里食材不多，她挑了幾個番茄和雞蛋，給他煮了碗清淡的番茄雞蛋面。煮面時鍋里冒著熱氣，姜琳瑯額角出了點汗。她不太擅長照顧人，但她記得趙立揚胃不好。

面端出來時，他已經(jīng)換了個坐姿，靠著沙發(fā)，看起來精神好了些。

“你先吃?！彼f，把碗放到茶幾上。

趙立揚接過，低頭吃了一口，像是真的餓了，慢慢吃完后才低聲說：“很好吃。”

姜琳瑯淡淡“嗯”了一聲，轉(zhuǎn)身收拾袋子，不打算多留。

等她穿好鞋子站到門前時，他沒忍住輕輕拉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有些熱，卻握得很輕，小心翼翼。

“我做的便當(dāng)……你還喜歡嗎？”

姜琳瑯沒回頭。

那句話像是穿越這段時間所有的沉默，從喉嚨里硬擠出來的。他好像一直在等她親口說一句。

她頓了頓，輕聲說：“嗯…還不錯?！?/p>

趙立揚低笑了下，那笑聲里混著疲憊和滿足，就像這幾天的燒，總算退了大半。

她掙了掙手，他沒有握緊，只是輕輕松開。

她把藥拿出來放在茶幾上，“藥記得按時吃。睡覺前再測下溫度，別硬撐?！?/p>

她轉(zhuǎn)身背起包，準(zhǔn)備離開。

趙立揚卻抬頭看她，語氣慢下來：

“你……明天還會來嗎？”

“或者……今晚也可以?！?/p>

他問得小心，卻藏不住期待。他瘦了一點，眼里卻亮得像是盛夏午后突然亮起的陽光。

姜琳瑯沒有回頭。她想說不，但唇邊卻輕輕彎了一下。

“明天吧，明天有空來看你。”

她的聲音不輕，卻讓人一整天都能記得。

她走出門時，趙立揚看著門關(guān)上，靠在沙發(fā)上，像是終于放下了一點什么。

他從來都不是脆弱的人，但此刻，卻想就這么發(fā)一會兒呆，什么都不想，只記得那句“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