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哥!您放心!我覃通要是干不出個人樣來,我把腦袋擰下來給您當(dāng)夜壺!”
他拿起筆,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在協(xié)議書末尾鄭重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
從城郊回來,許哲的心中一片清明。
穆玉明的網(wǎng)絡(luò)公司,是他布局未來的高科技產(chǎn)業(yè)。
覃通的家具廠,則是他切入實體經(jīng)濟的現(xiàn)金牛。
兩步棋,一個著眼未來,一個立足當(dāng)下,相得益彰。
至于股市里那幾只股票,還需要再發(fā)酵大半個月,才能迎來最輝煌的拋售節(jié)點。
眼下,萬事俱備,只欠一場婚禮。
推開家門,年婉君正坐在小桌前看書。
她身上穿著一件許丹給她買的新連衣裙,恬靜的側(cè)臉在陽光下仿佛鍍上了一層柔光。
許哲走過去,從身后輕輕環(huán)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窩。
“在看什么?”
“看唐詩這些,陶冶情操,以后生小孩了可以教他們?!?/p>
年婉君的聲音帶著一絲軟糯的依賴。
許哲拉過她的手,十指緊扣,溫?zé)岬恼菩膫鱽硖嵉呐狻?/p>
“別看了,咱們來辦件正事,把請?zhí)麑懥恕!?/p>
年婉君的身體微微一僵,隨即搖了搖頭,眼底閃過一抹黯然。
“我這邊……沒什么親戚好請的?!?/p>
她垂下眼簾,聲音低了下去,“我媽那邊早就沒人了,我爸的那些堂兄弟……都是些見錢眼開的?!?/p>
“以前我們家窮,他們躲得比誰都遠,現(xiàn)在看我嫁給你,要是請了他們,以后肯定三天兩頭上門借錢打秋風(fēng),煩都煩死?!?/p>
里屋的年大海聽見了,趿拉著拖鞋走出來,甕聲甕氣地附和。
“婉君說得對!那幫王八蛋,當(dāng)年看著我?guī)е愫湍銒尦鰜韱胃?,現(xiàn)在想來沾光?門兒都沒有!以后咱們跟年家那幫人,斷了往來!”
許哲點了點頭,看向自己的母親孫曉茹。
“媽,那我們許家和孫家這邊,還有親戚要請嗎?”
孫曉茹正在納鞋底的動作猛地一頓,整個人像是恍惚了一下,眼神飄向了窗外,蒙上了一層復(fù)雜的水汽。
“你爸家里……早就沒人了。”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至于你外婆家……倒還有外公外婆和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