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拍桌子,對著審訊室的方向怒目而視。
“這件事情你放心,我們一定秉公處理,絕不姑息!故意殺人未遂,性質(zhì)極其惡劣,證據(jù)確鑿!等著吧,至少三年有期徒刑!”
“三年……”
審訊室里,剛做完筆錄的胡建國聽到這話,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癱軟在椅子上。
他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充滿了絕望。
三年!他兒子胡楊林,判的也才一年多!
他為了給兒子出頭,結(jié)果自己要被關得更久!
王嬸的哭嚎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灰敗。
許哲對那撕心裂肺的絕望充耳不聞。
他只是平靜地喝了口水,心中波瀾不驚。
三年,算他們運氣好。
他記得清楚,就在今年,99年的7月到9月,全國會掀起一場聲勢浩大的嚴打。
要是胡建國這事再晚兩個月,撞在槍口上,就憑“持刀”、“公共場所”、“故意殺人未遂”這幾個標簽,判個七八年都算是輕的。
從巡捕局出來,許哲直接回了那棟大別墅。
一進門,就看到年婉君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面前攤著幾本高考復習資料。
而許丹則愁眉苦臉地抓著頭發(fā),對著一道數(shù)學題唉聲嘆氣。
“回來了?”
年婉君一看見他,清冷的眸子里立刻多了一絲驚喜,她指了指許丹旁邊的位置,“過來,坐下,刷題?!?/p>
她將一套嶄新的《密卷》推到許哲面前,語氣不容置疑。
“距離高考就剩一個多月了,你一天到晚在外面跑什么?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你要考上中大!”
許丹也抬起頭,故意朝他擠了擠眼睛,用一種激將的口吻哼了一聲。
“就是!許哲我可告訴你,你到時候可別考不過我這個已經(jīng)上了一年班的人,那才叫丟人呢!”
許哲看著她們一個嚴肅一個調(diào)侃的模樣,心里涌起一股前世從未有過的暖流。
他故意板起臉,像是被刺激到了。
“考不過你?開什么玩笑!”
他一屁股坐下,抓起筆,“刷就刷!”
接下來的一小時,客廳里只剩下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年婉君滿意地點點頭,偶爾會給許丹講解一下錯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