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面具的楚彰抬頭看去。清冷的月光下,坐落在高處的青年人微微俯下上半身,月白色的龍牙石垂在他的臉側(cè),更襯托出那張瑩潤的臉溫潤出塵。
陌生少年周身的氣場靜謐而包容,即使還沒看清眉眼細(xì)節(jié),楚彰心中就不自覺生出一些好感。
掠過似乎曾經(jīng)見過的龍牙石向上看去,驀然見到一雙熟悉的眉眼。多年古波不驚的男人頓時怔愣在了原地,死水一般的內(nèi)心深處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洛淮疏似有所感,他回過神來,視線對上了眼神如有實(shí)質(zhì)的楚彰。
意識到自己直愣愣的視線,可能會冒犯到這位能與狼王地位相當(dāng),戴著面具遮掩身份的長官。洛淮疏歉意地朝著人一點(diǎn)頭,緊接著挪開視線跳下高樹。
碧落幽曇和紫霜遐蝶的歸屬已經(jīng)塵埃落定,他該去送被短暫托管的狼崽和獺崽回到各自家人身邊了……
前所未有、全方位感知到自己貧窮現(xiàn)狀的小鐵線灰狼,已經(jīng)從eo的狀態(tài)中被糖畫哄好了。
毛絨絨的小家伙啃糖啃得珍惜又小心,但因?yàn)槟昙o(jì)還小,吃著吃著就不自覺嗨了!
于是,于樹下站定的洛淮疏低頭一看,就看見了嘴邊的一圈毛毛、頸部打理順暢的毛發(fā)糾結(jié)在一起的狼狽潦草小狼。
洛淮疏眼皮跳了跳,他偏頭往左邊一看。
軟乎乎白絨絨的一只獺崽,除了多出一雙淺金色的“手套”,還憑空長出了一圈略顯文藝潦倒的“絡(luò)腮胡”。
大概是有兩個“前車之鑒”,等到洛淮疏將s熊二的琳瑯看見眼里,他已經(jīng)沒有太多驚訝的情緒了。
糖色疊加在明黃色的小星星上,可不就比一般地方的顏色要深一些。瞧著和貪吃蜜糖的熊崽,更是沒有什么區(qū)別。
洛淮疏被靈動自然的小家伙們?nèi)堑眯那閺?fù)雜,有歡喜有無奈,更因?yàn)橛揍虃兊纳駚碇P被打得措手不及。
這時,忽然一張還冒著熱氣的手帕,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熟悉大手遞到了眼前。
“臨渚!”
洛淮疏驚喜抬頭,視線猛地被一抹紅擒住。
“你受傷了?!”
臨渚的側(cè)臉上,一道狹長的傷口從他的右眼眼角一直劃到了嘴角。鮮紅的血液從傷口滲出,末端滾落了一滴血珠。
聽到洛淮疏的提醒,臨渚低垂下眼瞼隨手抹走了已經(jīng)滑落到下顎的粘稠液體。
再抬眼時看到洛淮疏蹙起的眉毛,臨渚深黑的眼睛里閃爍了一下。隨后,他大踏步走到洛淮疏的身邊,伸手將幼崽們接到懷里。
肩寬腰窄的高大男人彎腰俯身,眼臉低垂。
手里余溫沒散的手帕塞了過去,同時血痕暈開的一張臉,也被送到了洛淮疏觸手可及的地方。
背靠軟玉溫香變成硬邦邦,懵圈的三小只:“……”
提供了自己最華貴毛巾的林星暉:“……”
細(xì)致幫毛巾濕了水的戚寒松:“……”
為水加了熱的應(yīng)雪柔:“……”
洛淮疏眼神忽閃了一下,抬手舉起毛巾,動作輕柔地將傷口附近干涸的血液擦去。
接著,他沒有再看勾唇輕笑出聲的人。而是向林星暉等人再次討要了一張干凈的毛巾,挨個細(xì)致地將琳瑯,獺崽和狼崽身上的糖水擦去。
【好有一家五口的既視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