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送了崇源冕下什么生日禮物?”不想提那糟心事,明彤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百年會議的舉辦時間是長者的生日,這天自然是崇源冕下的生日,到來的冕下們自是要奉上一份禮物。
“我自己變幻的花卉盆景?!碧m澈溪隨口道,這個禮物送得不算精心,只能說中規(guī)中矩。想到了什么,她轉(zhuǎn)頭看向明彤,“你該不會又想弄什么惡作劇吧?”
“哪能?。俊泵魍荒樤┩?,“我作弄誰也不敢捉弄長者啊?!币娞m澈溪不信,嘟囔著補充道:“我就是想也不敢啊,他都一把年紀(jì)了?!比羰且粋€不小心折騰出人命怎么辦?
最后一句話他雖然沒能說出來,蘭澈溪卻意會到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地抽了抽嘴角。
“對了,一直沒問,崇源冕下是個怎樣的人?”蘭澈溪突然開口問道。
“怎樣的人?”明彤不解,“不是和你說過嗎?他是個護短的可愛小老頭。”
倒是林肆,側(cè)目看了一眼蘭澈溪,眼底的若有所思稍瞬即逝。
“具體的呢?”蘭澈溪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難道那位崇源冕下偽裝得這樣好,又或者是夏佐弄錯了?或者還有最后一種可能,之前夏佐是故意誤導(dǎo)自己的?
蘭澈溪腦子有些混亂,一時有些分辨不清崇源冕下到底是好是壞。
“具體?”明彤想了想道:“長者平時不太管事的,只要不是會引起和政府、軍部沖突的事,他都挺放任我們的。據(jù)說以前有些長者管得很嚴(yán)呢,崇源冕下這樣已經(jīng)不錯了。”說到最后一句,他的語氣中滿是慶幸。
他的話不僅沒有為蘭澈溪解惑,反而還讓她更迷糊了。無奈之下,她只好先將這件事放一放,靜觀其變。
“崇源冕下這么大的年紀(jì),子嗣應(yīng)該非常多了吧?”蘭澈溪想要試試看從側(cè)面能不能試探出點東西。
“那當(dāng)然,有六代還是七代的樣子。崇源冕下沒有結(jié)婚,但有好些個固定情人,我記得他有兩個正子一個正女,不過好像都去世了,孫子輩也是同樣,曾孫輩的話有一兩個活著吧。”頓了頓,明彤有些感嘆道:“剩下的子孫,隔了好幾代,也不親了,或許是觸人傷情,差不多兩百年前他就將還活著的子孫遷了出去,自己一人住在江南道,除了年節(jié)很少來往?!?/p>
作為冕下,很難逃開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悲劇。也因此,有很多冕下在兩百歲以前不會考慮生孩子。像于晨那樣是例外,他的性子比較涼薄,面熱心冷,很有點漠視眾生的味道,即便是他最重視的于曦,付出的感情也非常有限。其實真說起來,作為冕下,還是像他的性格這樣比較好,活得自在瀟灑。
想到這里,蘭澈溪不由看向林肆,這個時候,她無比慶幸自己愛上的是林肆,這樣一來,他們的孩子幻能等級絕對低不到哪去,壽命也更長。她根本無法想象當(dāng)自己還年富力強,孩子卻已經(jīng)垂垂老矣的畫面,那絕對會把人逼瘋的。
林肆從她的眼神看出了她的慶幸,放在桌下的手溫柔地握住她的,對她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
明彤翻了個白眼默默扭過臉,太過分了,在他這個孤家寡人面前秀恩愛,刺激人也不是這樣的嗚嗚嗚……
“那今天崇源冕下生日,那些子嗣會回來慶賀嗎?”蘭澈溪突然想到。
“怎么可能?”明彤搖頭,“這是冕下的百年會議,別說是冕下的親屬,就連普通的長老院成員都不能參加,你沒看今天來的冕下都沒有帶侍從嗎?”
他這樣一說,蘭澈溪也想起來了,她自己在工作外是習(xí)慣不帶侍從的。但其他冕下可不是如此,侍從基本是走到哪跟到哪,前簇后擁的排場特別大,而今天明顯沒看到這樣的景色。
“其實這百年會議對我們這些百歲以上的冕下來說和普通的聚會沒什么差別,關(guān)鍵是你們這些新生冕下?!泵魍吭谧雷由希淹嬷樟说牟AПf道。
“嗯?”他這樣一說,蘭澈溪和林肆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