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老夫人和蕭舒兒說的那些孕期經(jīng)驗,無非是老調(diào)常談,基本都是智能系統(tǒng)知道的那些,不過是兩人太過高興,一時把這事忘了。
蘭澈溪也能猜到,不過看她們高興,也就由著她們了。
林肆雖然在想著事,卻先蘭俞一步發(fā)現(xiàn)了蘭澈溪的到來,立刻站了起來上前將她扶到身邊做好。
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看著蘭老夫人和蕭舒兒相視一笑,蘭俞的面色也不由緩和了下來。
蘭老夫人又把旺醫(yī)生叫了過來,問了一些蘭澈溪的身體狀況,確定一切安好才放下心來。
將帶來的大包小包打開給蘭澈溪介紹了一下,將各種有益孕婦的用品使用時的注意事項說了一遍,又在這邊吃了一頓午飯,三人就離開了。蘭俞倒是想賴在這里,可惜被蘭老夫人以他太聒噪會打擾到澈溪為由拉走了。
下午,林肆正指揮著艾拉帶德森將所有東西收到庫房去,政府那邊就有人來了,兩人難免又是一番招待。
不同于以前來的王恩靜等人,這次來的直接是政府的要員,可見高層對蘭澈溪這次懷孕的重視。
等到人都走后,客廳里便堆滿了各種對孕婦有益的用品,擬態(tài)操作接口中又多了一個擅長調(diào)理孕婦身體的智能系統(tǒng)。
接下來幾天,林肆整天圍著蘭澈溪轉(zhuǎn),生怕她有什么不適,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讓蘭澈溪哭笑不得。好在除了每天早上起來,和那次一樣的惡心想要干嘔的情況出現(xiàn)地并不多,只要避開魚蝦油膩類食品就沒有問題了。
休息了兩天,蘭澈溪就回工作室工作了,通過簡楊的口,眾人也已經(jīng)知道了她懷孕的事,紛紛上前恭喜。
不是沒有人想到有了孩子是否應(yīng)該結(jié)婚了,不過眾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開口,他們認為,這種事該有林肆去開口,求婚那樣的事,事先透露了風聲就沒有驚喜了。
因為大家顧慮她的身體,懷孕后,蘭澈溪就不再親自操刀錄制專輯歌曲了,通常都是在旁邊提一下意見,由其他人去實行。
音樂創(chuàng)作倒是沒有停下來,不過相比以往在上面花費的時間就要少很多了。
蘭澈溪不是沒有想過結(jié)婚的事,畢竟在她看來,這是非常順理成章的事情,但看林肆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原本想要說的話就咽了回去,她的心里不由有些別扭,這本來就該是男人去操心的事,雖說她不介意自己求婚,但你一副根本沒想過要結(jié)婚的樣子是怎么回事?當初急吼吼要訂婚的人是誰啊?
一賭氣,蘭澈溪對待林肆的態(tài)度難免就有些冷淡。
林肆隱約猜到蘭澈溪的想法,暗中的計劃不由加快了起來。
終于,這一天,蘭澈溪從工作室出來,想著林肆說今天他有事不能來接她,讓她自己回去,問他有什么事也顧左而言他,心情不由便有些不好,腳步也帶著不自覺的怒氣。
站在家門口,看著窗戶一片黑暗,蘭澈溪有些泄氣,看來林肆還沒有回來。
這樣想著,她推開門走了進去,正覺得奇怪,想要開口叫佩佩開燈,就有舒緩悅耳的鋼琴聲從黑暗中傳來。
蘭澈溪一愣,側(cè)耳傾聽,是《少女的期盼》,描寫前世自己還被家人保護得很好的時候?qū)ξ磥響偾椤⒒橐鏊谢孟氲难葑嗲?,是她少有沒向外發(fā)表的作品之一,而知道這首演奏曲的,只有林肆一個人。
至于鋼琴……她聽出來了,是林肆在彈——因為詞曲家總會一樣以上的樂器,所以林肆從幾年前就開始學鋼琴了,雖不能說怎么精通,但也已經(jīng)有不錯的水平了。
預(yù)感到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事,蘭澈溪抿了抿唇,心中原有的焦躁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緊張和期待。
如同泉流流瀉般叮咚的歡樂明快的樂曲還在彈奏,這個時候,伴隨著纖巧的樂聲,客廳亮起一盞盞拳頭大小的白色花燈,漸漸的客廳內(nèi)的場景全部顯露在蘭澈溪面前——
由玫瑰花瓣拼湊而成的心形,空中是一個個漂浮著的水晶,蘭澈溪隨手抓過一個一看,上面刻著“我愛你”,又換了一個,是“嫁給我”。接下來,她又看了很多,發(fā)現(xiàn)都是這兩句話。
驀地,蘭澈溪心中閃過一個詭異的想法,林肆該不會是打算用這種沉默的方式求婚吧?
不等她多做猜測,一曲《少女的期盼》彈奏完畢,樓梯口亮起一盞探照燈,林肆的身影出現(xiàn)在燈光下,白色的禮服西裝,用金色的絲帶束起來的墨色長發(fā),俊美的臉龐在燈光的照射下透著一層白暈,目光深邃,嘴角勾勒著繾綣溫柔的笑意。這一刻,林肆就像是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王子,風姿足夠迷惑所有的女性生物。
在蘭澈溪的注視下,林肆從鋼琴前站起,手捧一束玫瑰花,走到蘭澈溪身前,半跪著抬頭虔誠道:“我愛你,嫁給我吧。”
明明該是疑問句,愣是被他說成了陳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