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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蘭澈溪選擇了她認為不太出格的《冬夜》,但聽在蕭舒兒耳中,那震撼不可謂不大。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女兒居然已經(jīng)能做出了這樣成型的曲子了。
——她一點也不懷疑這首曲子不是女兒做的,她比誰都清楚,澈溪是個怎樣驕傲的人。
以她做了這么多年歌手的經(jīng)驗,自然能聽出這首曲子比起那些一流音樂人的作品一點也不差,最讓她在意的是,親眼看到的女兒在面對音樂時讓她感到陌生的氣勢,那種如同主宰整個世界的氣勢。
——仿佛在音樂的領域中,她便是帝王。
這樣的氣勢似曾相識,她曾在幾個人身上看到過,但那幾個人無一不是在某一領域創(chuàng)下不朽傳奇的大人物。
蕭舒兒有些心驚,心緒前所未有的混亂。
她從來沒有這一刻覺得,即便沒有冕下的身份,自己的女兒也絕對不會是等閑人物。
看著蕭舒兒面上的凝重,蘭澈溪有些茫然,似乎和自己預料的有些不同,是哪里出問題了嗎?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面對喜愛的音樂時不經(jīng)意間泄露出的前世身為傳奇音樂人的從容自信讓蕭舒兒想到了那么多。
“我們……出去談吧。”在這間樂器室面對女兒,蕭舒兒覺得格外有壓力,澈溪身上的氣質似乎都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完全無法把她看做一個十三歲的女孩。
“……好的?!庇行┎幻靼讒寢尀槭裁聪胍叱鰳菲魇遥髅鬟@些孩子們是那么可愛,但蘭澈溪還是點了點頭。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有想要做音樂的想法了?”阻止想要為換杯牛奶的女兒,蕭舒兒開口問道。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碧m澈溪抿嘴一笑,語氣有些嘆息。
她說的是真話,蕭舒兒卻以為她是為了表達自己對音樂的喜愛而夸張的說法,想到自己女兒最開始的幻能作品中就有口琴和小提琴,看來是很早就對音樂產(chǎn)生興趣了,而自己卻一點都沒有發(fā)覺。
面對媽沉默,原本很有信心的蘭澈溪這會也有些忐忑。
“……抱歉?!碧m澈溪被蕭舒兒突然說出的話嚇一跳,卻聽她繼續(xù)說道:“沒有問你的意見,就擅自要求你當藝人。我可能是個不合格的母親,連你喜歡什么都不知道,從來沒有在你受到挫折時鼓勵過你,也沒有在你成功時和你分享喜悅,什么都不了解卻自以為為你好地決定你的將來?!闭Z氣中滿是愧疚。
蕭舒兒是個理性的人,付出才能得到收獲,她不認為女兒如今的能力是憑白得來的,能夠想象,在這期間她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汗水,而本該陪著她給她鼓勵的他們卻不在身邊,甚至對她的辛苦一無所知。
聽出媽內(nèi)疚,蘭澈溪有些無措。前世的時候,獨自索的自己的確非常辛苦,幾度差點在困境中放棄,差點被自己和他人給予的精神壓力壓垮。這些年,她雖然同樣堅持不懈地努力,但花的功夫多是用在恢復前世的水平和吸收這個世界的樂理知識上,雖然也有在創(chuàng)作時遇到瓶頸,但這些她早在前世就已經(jīng)習慣,能夠用冷靜平和的心態(tài)去面對解決了。
而父母之所以不知情,其實也是她刻意造成的——她從來不在家人面前做任何練習,不是因為不信任或想要隱瞞什么的,只是練習時是最能表現(xiàn)一個人的水平的,她也不可能為了不被懷疑一直隱藏水平,所以她的練習一直都避著家人。因為未來世界絕佳的隔音設備,至今都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
蘭澈溪沒有想到,自己顧慮下的隱瞞會讓媽媽產(chǎn)生愧疚,只是她卻不知道該怎么說,說什么也不適合。
“媽媽,我并沒有怪過你們?!弊詈螅荒芨砂桶驼f出這樣一句沒有說服力的話。
眼見媽神色一點也沒有被安慰的跡象,蘭澈溪簡直要抓狂了,趕緊轉變話題道:“媽媽當初為什么想要讓我當藝人?!?/p>
“我擔心你將來會成為無業(yè)者。”蘭澈溪原來只是隨便找個話題轉移媽注意力,哪想到蕭舒兒會給出一個大出她意外的回答。
“什么?無業(yè)者?”蘭澈溪奇怪地看著蕭舒兒,“媽媽你怎么會以為我會成為無業(yè)者?”她哪里表現(xiàn)得讓媽媽認為自己是好吃懶做、不事生產(chǎn)的人了嗎?
“如果不是喜歡音樂的話,你會想要工作嗎不跳字。蕭舒兒挑眉道。
蕭舒兒的擔心并不是無緣由的,不同于古地球,在未來世界,無業(yè)者并不會被人恥笑,相反還會讓人羨慕高看,因為通常無業(yè)者都是那些幻能等級比較高,靠著幻能作品不需要工作就能生活無憂的人。因此,除了貴族,平民中的高階幻能者通常都是無業(y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