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想跟你重新開始你也不信我。”
聚積在眼眶的眼淚忽然滑落下來,安寧聲音顫抖,“我都卑微到把自己送到你床上了,你卻篤定我是為了那個合作?!?/p>
“是,我是想跟你談下這個合作,但我從沒想過用這種方法?!?/p>
她委屈的眼淚順著臉頰滑到下巴,落在他的虎口。
發(fā)燙,灼人。
陸西宴指尖一抖,松開了手。
“陸西宴?!?/p>
安寧白皙的臉頰留著紅印,她仰頭看他冷峻的臉,“我只是想問問你,我們之間還有沒有可能”
她掌心掐緊,“你,還要不要我”
像是用了巨大的勇氣,等他一個答案。
陸西宴看著她滿臉是淚,胸口堵成一團,氣息發(fā)沉。
她短信里對方親密的關(guān)心、那張親子鑒定、大堂里她姿態(tài)高傲的話,都像從頭澆下的冰水,把他對她燃起的一絲希望澆得透徹。
他不明白,她的話里還有幾分真心。
“安寧。”
他眼眸里的翻涌逐漸褪去,恢復一片清明疏離,神色淡漠到,像是清高到不可一世的神明。
“你憑什么以為我陸西宴會要一個跟別的男人離過婚,還帶著個拖油瓶的女人?”
安寧呼吸一窒,張了張嘴,“拖油瓶?”
“陸西宴,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拖油瓶是——”
“宴哥!”
忽然一聲驚慌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白毅從包廂門口跑過來,“出事了!晚晚流了好多血!”
包廂里的人說,程晚晚怕他們鬧出什么不愉快,急著出去找他們,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摔在那破碎的酒杯碎片上。
手掌被碎片刺破,當場流了好多血。
程晚晚的血型稀罕,他們這些人都知道,連忙就喊了救護車過來,生怕她有什么閃失。
程家有多寶貝這個千金大家都知道,要是程晚晚在這里出了事,誰都交不了差。
安寧那句“你口中的拖油瓶是你親生兒子”被生生哽在喉嚨里,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她看見陸西宴臉色一冷,當即就返回了包廂。
不一會兒,他抱著程晚晚從包廂里出來,頭也沒回地往電梯走,其他人都跟了上去。
一時間,本來熱鬧的包廂只剩下一片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