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鹿想笑,但沒笑出來。
他對別人的情緒一向很敏銳,雖然謝錚什么都沒說,但路鹿還是覺察到他心情似乎不佳。
但他上次詢問關(guān)于謝錚心情的事,謝錚什么都沒說。兩個人是情人,不是愛人,就算兩個人剛剛做過最親密的事情,就算謝錚說了很多遍“最愛你了?!?/p>
路鹿用嘴唇碰碰謝錚的皮膚的同時,伸長手臂把謝錚抱在懷里。
謝錚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年輕的身體散發(fā)著暖烘烘的熱量,讓謝錚不自在極了。他往外推了一下路鹿:“遠(yuǎn)點?!?/p>
路鹿的嘴唇在謝錚手臂上觸碰著,沿著骨骼紋身的走向親吻。
說也奇怪,謝錚沒辦法接受一個單純的擁抱,這讓他渾身都難受。但路鹿開始吻他之后這種難受的感覺就淡了很多,夾著欲念比沒有欲念反而更讓人容易接受。
他突然想起什么,抓著路鹿的額發(fā)讓他抬起頭來:“你沒有互斥反應(yīng)嗎?”
alpha易感期的時候通常要獨處,不光是為了保護oga,還是為了保護自己。
alpha之間的信息素互相排斥,輕則渾身不自在,重則惡心嘔吐發(fā)燒,謝錚最開始的時候還會發(fā)熱,后來可能是和這個打架那個打架接觸過太多a的信息素,就只剩下了皮膚疼。
倒是沒看到路鹿有什么反應(yīng)。
路鹿“嗯”了聲:“我還好,就是有時候覺得有點癢,和過敏一樣。”
和謝錚在一起的時候,他不光皮膚癢,心里也癢癢的,好像有毛茸茸的爪子在抓來抓去,難以排解,難以止渴。
和心里的感覺比起來,身體的癢反而很好忍受。
謝錚“噢”了聲,手指在路鹿耳垂上揉了兩下,輕笑:“那挺好,不容易留下工傷?!?/p>
路鹿:“……”
還工傷。
謝錚終于回完留言,把手機一扔。
路鹿帶給他的幾乎無法承受的疼痛和快活讓他太累了,就像是一臺被耗干了油的跑車,幾乎是瞬間就沉睡過去。
第二天依舊是路鹿先醒來的。
謝錚睜眼的時候,路鹿已經(jīng)穿戴整齊,叫了早點在等謝錚。
謝錚看著渾身清爽的男生,再看他扎在后腦的小尾巴,覺得心情大好。
他突然不想那么快離開,但翻開助理給自己的日程表,今天還有別的事要做。
助理的對話框下面就是孟海瑛的名字,在昨晚掛斷電話以后,孟女士給他發(fā)了句“你父親很想念你”。
這句話沒什么,但一看到孟女士的名字,一想到他爸,謝錚就開始不由自主的煩躁。
他知道自己一定會回去的,雖然不是現(xiàn)在。
如果可以他一直都不想回去,想永遠(yuǎn)像這樣當(dāng)一個甩手掌柜,偶爾和自己的小情人廝混在一起。
煩。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