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錚躺在床外側(cè),聞到枕頭上有路鹿的柚子味。
他這小半個月以來公司醫(yī)院兩頭跑,加上前幾天守夜,真的基本上就沒合過眼睛。剛剛還覺得沒什么,一躺下就有點睜不開眼。
謝錚瞇著眼睛給孟海瑛發(fā)了一條自己明天回去的消息,按下發(fā)送鍵后就睡了過去。
正在夢鄉(xiāng)中昏昏沉沉,謝錚突然聽到浴室里傳來很大一聲動靜。
謝錚猛地翻身坐起:“怎么了?”
“沒事兒?!甭仿沟穆曇簦骸皷|西被我撞倒啦?!?/p>
再過一會,謝錚聽到路鹿從浴室里出來,躺在床上。謝錚的后背貼著路鹿的胸膛,形成了一個很貼合的弧度,像是兩塊連接在一起的拼圖。
這算什么?
這算什么關(guān)系?他和路鹿?
不是情人,卻又接吻了,還睡在同一張床上。這是什么關(guān)系?他要繼續(xù)給路鹿錢嗎?這算續(xù)約成功了?如果路鹿不要他的錢呢?談戀愛?炮友?
哪個選項都讓謝錚覺得別扭死了。他低低地“操”了一聲,聽到路鹿忍笑的聲音:“做夢也罵人?”
謝錚閉著眼睛,陰惻惻地說:“閉嘴?!?/p>
“咦?”路鹿直起身湊到前面來看謝錚:“謝叔叔你還沒睡???”
謝錚依舊閉著眼睛,語氣很強勢:“過來。親老子一下?!?/p>
路鹿徹底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他一邊笑一邊來親謝錚,這次不是之前那樣蜻蜓點水一樣的吻。謝錚張開嘴,路鹿就把舌尖探進(jìn)來,謝錚帶著點力氣咬路鹿的舌尖,心里反復(fù)播放的還是那三個大字——對味了。
路鹿就該是他的,該屬于他。這個人身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是他的味道,兩年了,還能去哪?就該在他身邊呆著,痛痛快快的,就像接吻,舌頭就該攪著舌頭,只碰一下嘴唇有什么意思,媽的。
他捏著路鹿的下巴加深了這個吻,直到兩人都變得氣喘吁吁的。路鹿伸手擦謝錚濕潤嘴角,謝錚抓著他的手,睜開眼睛:“是不是沒有老公不行?”
路鹿抿著嘴唇笑。
他一這樣笑,謝錚因為他剪頭發(fā)產(chǎn)生的那些陌生感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謝錚掐著他的臉,柔軟的臉頰肉在他手指下變得有點紅,謝錚問他:“沒打算和別人談,是吧?”
謝錚的聲音還帶著睡意,低低沙沙,和平時的聲線不一樣,格外勾人??赡苁且驗樘矚g現(xiàn)在正在說話的這個人,路鹿的心不受他控制的,幾乎是生理性地攪成一團(tuán),有種酸澀酥麻的讓人上不來氣卻又很舒服的感覺。
路鹿點頭:“沒有?!?/p>
謝錚“嗯”了聲:“我自己弄過,沒有你干我干得爽?!?/p>
路鹿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咳咳……”
謝錚笑得很壞地看著他。
這就是年長者嗎?說話彎彎繞繞的。其實謝錚只要說“你留在我身邊”就好了,他做不到拒絕的,就像謝錚只要看著他的眼睛,露出那么一點兒想要親近的信號,他就會把尾巴轉(zhuǎn)成螺旋槳,湊上去吻住他。
路鹿學(xué)著謝錚剛剛的音調(diào)“嗯”了一下。
謝錚嘴角的笑意更濃了點。
路鹿是雙手撐在謝錚身體兩邊的,在這一秒突然放松了手臂的力量,整個壓在謝錚身上。
謝錚:“……”
“起來,”謝錚推他肩膀:“沉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