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只剩下龔柔慕一人。她的視線在那個關(guān)好的抽屜上停留了一秒,隨即轉(zhuǎn)身走向客廳,并拉上了臥室的門。
光腳踩在客廳厚實的地毯上,冰冷的觸感讓她冷靜了些許。
從櫥柜里拿出玻璃罐頭,放在吧臺,叩出清脆響聲。往杯里倒著了層僅覆蓋杯底的石榴糖漿,又分別再加了朗姆酒和柚子汁,攪拌幾下,液體的黛粉的顏色剛好。
高獻抱著小狗走出來時,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幅畫面。
“你說給他起什么名字?”
他試圖緩和氣氛。
“寵物的名字都是隨便起的?!彼蛄艘豢诰?,聲音冷淡。
“怎么能隨便呢!”
“再仔細想,還不如三秒鐘想一個?!饼徣崮綕娭渌?。
“那你花三秒鐘想一個?”
龔柔慕的視線掃過玄關(guān)那個被遺棄的帆布袋,眼神沒有絲毫波動?!敖蟹??!?/p>
高獻忍俊不禁,對著它毛茸茸的臉認真宣布,“聽到了嗎?那你以后,就叫帆布咯!”
他真的就用這個??!
高獻邁開長腿,從玄關(guān)散落的衣服里,撿起里面屏幕仍在執(zhí)著閃爍的的手機。
是納特打來的電話。手機不知何時被他調(diào)成了靜音。
他轉(zhuǎn)過身,用外語接起了電話,聲音里帶著一絲宿醉后的沙啞。
“納特,怎么了?”
電話那頭女聲的咆哮,即便隔著一段距離,也一下刺破清晨的寧靜。龔柔慕無意探聽他的隱私,但那激動的語氣實在無法忽略。
“現(xiàn)在是休息時間?!备攉I無奈的語氣變得嚴肅。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在聽了對方情緒激烈且沒有停頓的長句后,他語氣依舊冷靜,“你們的要求,是不是太無禮了?這件事,你們無權(quán)追問?!?/p>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龔柔慕,然后對著電話搖了搖頭,“她不是那種人?!?/p>
對方說了什么,高獻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隨即,他擲出了決定性的一句話。
“我要和你們解約?!?/p>
在對方又一陣的錯愕或威脅后,他只用一個冰冷的“嗯”字結(jié)束了通話,切斷了自己過往的職業(yè)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