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睜開眼,看見宿舍的床板,他眼珠子動了動,覺得渾身發(fā)軟,不太想動彈。
他昨天好像又做了噩夢,但是記不太清了,反正跑了整整一夜,一種疲憊絕望感,還有一種反胃感,一直縈繞著他。
他琢磨著可能是發(fā)燒后的后遺癥,也沒太在意,被子往上裹了裹,把自己的腦袋裹進去,整個人裹成個大蟲子,蠕動了一下,準(zhǔn)備繼續(xù)睡的時候——
“醒了?”
夏知一僵,他立刻警惕的把腦袋從被子里探出來,就看到了賀瀾生。
男人悠閑的坐在桌子前,肩寬腰窄,長腿沒地方放的樣子,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正戴著個耳機。
屋子里窗戶緊閉,沒有通風(fēng),有點悶悶的。
賀瀾生見他醒了,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放,給他倒了杯水,遞給了他。
夏知沒接。
賀瀾生挑挑眉,也不是很在意,漫不經(jīng)心的,“這么不給面子啊?!?/p>
“不會還想著浴室那事兒吧,不是扯平了嘛?!辟R瀾生依然保持著遞水的姿勢,“我都不計較了,怎么,你還記仇啊?!?/p>
夏知:“……”
夏知低頭,大概勉強接受了他的說法,伸手把水接了過來,神情懨懨的,“謝謝?!?/p>
是熱水。
賀瀾生又遞了藥給他,“我看見醫(yī)囑了,綠色的兩粒,然后再來包板藍(lán)根是吧。”
夏知吃了藥,看賀瀾生要給他泡板藍(lán)根,一種怪異感浮上心頭,他說:“不用麻煩你——”
“我們是室友啊,你跟我客氣什么?!辟R瀾生泡好板藍(lán)根遞給他,動作快的不容拒絕的樣子,“怎么,關(guān)心你還不對了?”
夏知:“……”
喝了板藍(lán)根,又迷迷瞪瞪睡了一會,再醒來,夏知就感覺自己好多了。
他下了床,換了衣服,卻莫名腿軟,他搖搖晃晃的要去洗手間,一個胳膊伸過來,把他扶住了。
賀瀾生:“站都站不穩(wěn),還下床?”
扶著他的手剛好在腰上,而且臂膀有力,滾燙的,不容忽視的熱度,讓夏知一瞬間繃緊了身體,有種地盤被侵略的不適感。
只是他現(xiàn)在太虛弱了,就算以前是老虎,現(xiàn)在也是一只又病又弱的小老虎,只能生受著。
夏知:“松開,我自己能走?!?/p>
賀瀾生眉頭微微一挑,沒松手,“行了,逞什么強,你不是打籃球的?走著摔到腿這籃球還打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