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閑很自然的說:“我沒有把你當(dāng)女人——你和ゆき是同輩,又跟她關(guān)系匪淺。我自然也用對待小輩的態(tài)度對待你,讓你誤會了?!?/p>
他語氣溫和的讓人察覺不到危險。
夏知皺著眉頭看他,“那你……大半夜來我這里干什么?”
顧斯閑露出一點苦惱的神色來,他望著夏知,很真誠懇切的樣子,“到底是我傷了你,這幾天一直心懷歉意……不過我白天太忙,沒有空來看望,只能等忙到晚上,稍微清閑的時候來看看?!?/p>
他笑意真誠又溫和,“嚇到你了,對不起……可以把刀放下了嗎?我看你……”快拿不動了。
他考慮到透骨香主的強自尊,笑笑,“……被這么個危險的東西指著,我不太舒服?!?/p>
夏知并沒有放松警惕,他可記得這個人第一次把自己請來的時候,輕輕松松的說的那些挖心的話,雖然顧雪純解釋說對方只是在嚇唬他什么的,但是夏知也不傻——反正刀尖探過來的時候,顧斯閑身上的殺意并不是在作假。
反正肯定不是個好東西。
但是他確實沒有再拿刀的力氣了,這武士刀該死的沉,還一直嗡嗡嗡跟發(fā)癲似的打顫,他本來就拿不太動,手現(xiàn)在還隨著它嗡嗡嗡嗡的抖抖抖,更丟臉了。
夏知心煩意亂的把刀扔地上,“你出去,我不要你看——你既然來了那我也就直說了吧,我的傷快好了,就不在這里叨……打擾了?!?/p>
夏知沒注意,罵了自己一句,呆久了說話都文縐縐起來了,“……我快考試了,明天我就回學(xué)校去,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照顧了,你走吧,不送?!?/p>
顧宅太悶了,還一個個凈出變態(tài),誰愛呆誰呆。
顧斯閑沒回答他,只是看了一眼被扔到地上的緋。
名刀嗡了一下。
又嗡一下。
不嗡了。
跟死了一樣,刀刃也不紅了,褪了色似的。
可能是被少年當(dāng)垃圾似的一扔,傷透了刀靈的脆弱心臟。
……
顧斯閑忽然想起古書上說——
緋刃,透骨香主,厭懼之。
夏知還在繼續(xù)說:“……還有……”
顧斯閑看少年,他仿佛是猶豫,但思索過后還是很堅定的說:“還有,回去之后,我會和yoky說分手的。”
顧斯閑表情微微一頓,望向夏知,狹長的眼瞳深邃起來。
隱約有暗流涌動。
夏知卻沒有察覺,他低聲說:“我總是沒有辦法拒絕她……”
說到這里,少年有些無奈,但很快又說,“你們顧家家大業(yè)大,也不是我一個普通人能高攀的起的……我不喜歡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