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在瘋狂祈禱。
周杳不來才好。
她巴不得那個沉默寡言、卻總能輕易占據(jù)陸之昂視線的悶葫蘆,永遠消失。
陸之昂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
「她鬧脾氣也不是這么個鬧法,今天可是開學報到,她敢玩失蹤?」
他拿出手機,又一次撥通我的號碼。
聽筒里傳來的,依舊是那句冰冷的「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最初的疑惑,已經(jīng)逐漸發(fā)酵成了焦躁。
他想象過無數(shù)種我出現(xiàn)在這里的場景。
或許是紅著眼睛,委屈地站在他面前,等他去哄。
或許是故作冷漠,卻在看到他時,眼神忍不住流露出依賴。
他甚至連哄我的臺詞都想好了。
可他唯獨沒有想過,我會不來。
宋思雨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忽然,她的動作一頓,眼睛倏地睜大。
「之昂……」她的聲音有些怪異,「你快來看?!?/p>
陸之昂不耐煩地湊過去:「看什么?找到她了?」
宋思雨沒有說話,只是把手機屏幕遞到他眼前。
屏幕上,是我剛剛發(fā)的那條朋友圈。
定位顯示:哈爾濱工業(yè)大學。
陸之昂的瞳孔猛地收縮。
一瞬間,所有被他忽略的細節(jié),在此刻都串聯(lián)成了一條清晰的線。
那件被我謊稱是送給朋友的厚羽絨服。
我對他和宋思雨的云南之旅毫無興趣的冷淡。
原來,我不是在鬧脾氣。
而是早就將志愿改去了哈工大。
「她……她怎么敢?!」
他猛地搶過宋思雨的手機,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顫抖著點開了那個熟悉的頭像,撥出了語音通話。
電話被秒接了。
「周杳!你為什么在哈工大?!」他的聲音近乎咆哮,「志愿不是被我改回來了嗎?!」
比起他的歇斯底里,我的語調(diào)平穩(wěn)得沒有一絲波瀾。
「在你和宋思雨拿我的未來當賭注的那一刻,我就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