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和宋思雨拿我的未來當賭注的那一刻,我就發(fā)現(xiàn)了?!?/p>
「所以,陸之昂。」
「是我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哈爾濱?!?/p>
「我是故意的?!?/p>
那通電話最終被掛斷了,我想我和陸之昂是真的結(jié)束了。
10
十月,北方的雨已經(jīng)帶上了清冷的寒意,細密的雨絲斜斜地織著,落在身上像是無數(shù)根冰涼的針。
陸之昂就是在這場秋雨里,出現(xiàn)在哈工大校門口的。
他身上那件薄短袖,在北國的風里顯得單薄又可笑,早就被雨水洇濕了,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他因為寒冷而微微弓起的背。
想來他在這里站了很久,嘴唇都有些發(fā)白。
我正和新認識的幾個朋友從校門里走出來,剛結(jié)束一場社團的面試,大家心情都不錯,正討論著晚上去吃哪家鐵鍋燉。
「我跟你們說,就后街那家『老胖鐵鍋燉』,量大實惠,尤其是里面的排骨和豆角,燉得那叫一個爛糊!」
一個叫王浩的東北本地男生拍著胸脯保證,「保管你們吃一次就忘不了?!?/p>
我穿著一件合身的格子襯衫,新剪的短發(fā)清爽利落,笑著附和:「行啊,就聽你的,不過說好了,你可不許偷偷加點沒人吃的菜?!?/p>
我們正笑鬧著,一道身影忽然沖了過來,直直地擋在我們面前。
是陸之昂。
他越過我的朋友,目光灼灼地鎖定我,然后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周杳,你剪了短頭發(fā)……我好想你?!?/p>
我身邊的女生林薇皺起眉:「同學(xué),你誰?。坑性捄煤谜f,別動手動腳的?!?/p>
陸之昂根本不理她,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我沒有回話,只是用了點力,平靜地將自己的手腕從他手里抽了出來。
他的手很涼,像一塊冰。
「陸之昂,」我抬眼看他,光里沒有一絲溫度,聲音也平淡得像在談?wù)撎鞖?,「這里是學(xué)校門口,你想把事情鬧大嗎?」
我的冷靜似乎刺痛了他。
「周杳……」
他的聲音軟了下來,試圖用我們那點早已腐爛的「情誼」來打動我。
「我知道你還在為改志愿的事情生氣,我承認,那件事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但那真的只是一個玩笑,我最后不是幫你改回來了嗎?」
「你沒必要用自己的前途來賭氣啊?!?/p>
他放低了姿態(tài),語氣里帶著一種自以為是的痛心疾首。
「你不是一直很想上華南理工大的嗎?為了跟我置氣,放棄那么好的學(xué)校,值得嗎?」
他說得情真意切,好像我是一個為了愛情沖昏頭腦,自毀前程的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