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時辰到了,雀姑姑來接我,我才從小屋里頭出來,而他們則依舊在忙碌著。
我一邊朝著天醫(yī)館外走,一邊留意四周的妖,主要是想要尋到千歲和胖和尚,可惜還是沒有看到他們的蹤影。
而正當(dāng)我快要到門檻前的時候,幾個妖奴便抬著一個頭破血流的男人到了天醫(yī)館的門,求醫(yī)。
“滾滾滾!天醫(yī)館也是你們這些下賤胚子來的地方?”裘館主就好似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緊接著就朝著這些妖奴沖了過去:“快滾,太晦氣了?!?/p>
“還請,裘館主發(fā)發(fā)慈悲,救這小妖奴一命。”那些妖奴說著,就將受傷的妖放下,拼命的沖著裘館主磕頭。
裘館主不耐煩的吼了一聲:“你們這些下賤東西,越來越不懂規(guī)矩了,去寒館!”
“裘館主,寒館草藥匱乏,羊館主,讓我們來求求您?!睅讉€妖奴說著,就繼續(xù)“嘭嘭嘭”的磕頭懇求。
可這裘館主卻依舊是沉著一張臉,直接讓天醫(yī)館里的妖,將他們這些妖奴給趕走了。
我看著凝眉,剛想開口,想想自己如今的處境,只能是把話給咽回到了腹中,同雀姑姑一起離開。
回到金瑤宮時,腦子里還想那妖奴滿頭是血的模樣,問了雀姑姑才知道,她早就聽說了,那妖奴是修補(bǔ)宮墻時,從屋頂上摔下來的。
不過,雀姑姑說了,也不能怪裘館主見死不救,妖都就是如此,等級森嚴(yán),若是裘館主給他們治了,說不定還要受罰。
如此聽來,這妖都確實(shí)很不公平,入了奴籍之后,就連命都變成了“賤命”。
而接下來的三天,我每日去這天醫(yī)館,就只是被安排在一旁的小屋里看書。
而且,我發(fā)現(xiàn),他們這很少有病患,但是,有些草藥寧愿燒了,也不會送往寒館,供那些妖奴治病。
看著在藥堂里,燒草藥一幕幕,我覺得自己在天醫(yī)館待著壓抑的很,所以,等到第四日,龍玄凌來金瑤宮時,我便告訴他,天醫(yī)館我不想再去了。
我覺得,自己同那些上等妖,也格格不入,而且本以為在那還能見千歲和胖和尚一面,可結(jié)果影子都沒有瞧見。
“夫人,今日本君來,就是告訴你,千歲和參精他們被下放到了寒館,昨日,他們同寒館的羊館主去地舍看診,便再也沒有回來?!饼埿枵f罷,眉頭緊蹙。
“再也沒有回來?這是什么意思?”我怔怔的望著龍玄凌問道。
“應(yīng)當(dāng)是出事了,已經(jīng)派了麒麟隊(duì)去尋過,不過一無所獲,鳳族自然不想繼續(xù)浪費(fèi)妖力,去尋找?guī)讉€小妖?!饼埿枵f著就看向了我:“本君想親自去一趟,你要同本君一道去么?”
“嗯。”我毫不猶豫的點(diǎn)頭。
身旁的青岑也立即開口:“主子,龍君,我也要同你們一道去?!?/p>
“三舍管理混亂,不似這八重胄華院,你還是留在這?!饼埿柰艘谎矍噌髣裾f道。
青岑聽了,眉頭微蹙,似乎有些不情愿,但最終還是留下了。
而龍玄凌帶著我,換上了一襲灰色的衣裳,這三舍住的都是些妖奴婢奴之流,穿著華貴,太過惹眼。
換好了衣裳,龍玄凌只帶了一個妖奴給我們帶路。
這個妖奴是龍玄凌的新仆,每日寸步不離的跟著他,龍玄凌喚他“蛇四”,長的極為蒼白,小鼻子小眼,精瘦的很,但是走起路來,腳底下卻好似生風(fēng)了一般。
他帶著我和龍玄凌出了金瑤宮,然后就朝著西邊的長道走,一走就是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