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被綁縛在老虎凳上,陪審團的小女孩們就進來了。
「徐老師!」她們跟我打招呼,卻被蘭夫人一瞪眼嚇得退回去,乖乖的坐到陪審團的席位上。
蘭夫人起身站在主臺正中,環(huán)顧一下,清清嗓子道:「各位請就坐,我們第二場的辯論馬上就要開始?!?/p>
會場安靜下來。
「今天的辯題是政府對金融資本市場的干預(yù)是不是對行政權(quán)力的濫用?」我暗暗點點頭,這是一個大題目,我曾經(jīng)促成和參與多次討論,對此有一定的認識。而且今天題目的設(shè)定基本不帶傾向性,雙方都可以公平發(fā)揮。
明月系的肖明遠首先發(fā)言:「我公司以市場規(guī)律運作,集大資金優(yōu)勢收購未來能源股權(quán),這本是看好新能源經(jīng)濟的正當(dāng)之舉,為何遭到月海當(dāng)局的狙擊,以行政干預(yù)的方式令我公司退出,造成重大損失。我提議,立刻給徐書記上刑,墊磚!」
行刑人抬起我的腳,一塊青磚墊在腳跟下面,我挺了挺背脊,柱子上靠得更緊一些。
國資委葛處長接著道:「月海方面破壞市場規(guī)律,強行動用行政力量,伙同證監(jiān)會,保監(jiān)會對正常的金融市場進行干預(yù),打擊了市場信心,造成我國金融發(fā)展的倒退,罪行深重,必須嚴懲,來人,加磚!」
又一塊青磚墊進腳下,小腿明顯的反折上來,膝蓋處傳來劇烈的壓力,我挺直背脊,雙手在柱子后攥起拳頭。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站起來,推推眼鏡,道:「月海市開了一個很不好的先例,煽動民粹,批判所謂的野蠻人,利用輿論bangjia國家決策,徐薇作為一把手,必須承擔(dān)責(zé)任?!?/p>
在他的示意下,第三塊青磚加進來。
小腿折起的角度更大了,關(guān)節(jié)劇烈擠壓,韌帶撕扯,我后腦抵著木柱,咬著牙,汗水開始滲出額頭。
「現(xiàn)在請反方發(fā)言?!?/p>
我深深吸口氣,聲音平靜道:「肖總,你們明天系要吞并未來能源,在市場上散布謠言,使用不法手段威逼利誘小股東出讓股權(quán),脅迫公司高管,你現(xiàn)在居然說是正常的商業(yè)運作,不是野蠻人是什么?還有,你們動用保險金入市操盤,這是我國證監(jiān)法明文禁止的?!?/p>
肖明遠冷冷道:「資本從來不是溫情脈脈的,它從一出生就帶著血腥和殘酷,正是這樣的特質(zhì),人類社會才有了今天的發(fā)展。而你用行政力量干預(yù)金融運作才是歷史的倒退。加刑!」
第四塊青磚墊進來,我壓抑著幾乎崩出的痛呼,身子微微顫抖,「未來能源是月海乃至全國的未來,不能落入你們這些人的手里,你們根本不在乎什么新能源,你們看中是只是千億萬億的財富?!?/p>
「可惡!加刑!」
「呃——啊——」實在是忍不住了,摧筋斷骨的劇痛讓我眼前陣陣發(fā)黑。
「你這是誅心之罪,你有什么理由猜測我們的動機,并以此作我們的罪狀?」
「??!你——你們——」劇烈的疼痛讓我?guī)缀鯚o法說話。
程小楓看在眼里,急道:「快給徐書記松刑,她說不出話了!」
蘭夫人看看肖明遠他們,擺了擺手。
腳底下抽掉一塊青磚,劇痛依然,膝蓋骨碎裂般的壓力小了一些。我大口喘著氣,xiong部劇烈起伏,輕薄緊身的旗袍被汗水浸shi,貼在身上,曲線畢露。
「徐薇,你說我們?nèi)胫魑磥砟茉磩e有目的,你有何證據(jù)?」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哼,這么說你就是沒有證據(jù),全憑主觀推斷就幾乎斷送了我的企業(yè),再加刑!」
呃——,第五塊青磚再次墊到腳下,我疼得慘呼,汗水流淌,模糊了我的雙眼。
說不出話,耳中只聽到正方幾人的咆哮。
腦中不斷閃過當(dāng)日決策的情景,金融市場的狙擊戰(zhàn),各利益方的討論爭執(z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