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紅纓:“我不怕人笑話。你要是同意我就拿過去,豬腿和雞我也都出。你要不同意,那我就什么都不拿了!大哥一家四口過生日,您都用自家的肉,殺你自己養(yǎng)的雞,還花錢去買魚買新鮮肉給他們辦席面,怎么您二兒子不是親生的?輪到他的時候就要他自己帶雞帶肉過去?”
黃菜花混濁的小眼睛一瞪:“好你個夏紅纓??!敢跟老娘叫板了?你打量我勛子回來了氣焰就囂張起來了?你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我沒讓他跟你離婚就不錯了!你還指望他能幫你撐腰還是咋地?”
夏紅纓眼神沉了沉:“那你讓他跟我離!”
這年頭,很少有離婚的。
要真鬧離婚,村里人都得笑話她家。
而且,黃菜花也怕鬧起來,讓二兒子覺得她偏心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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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這些活,讓男人來做
畢竟,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到,她家灶上和老大家灶上的臘肉,都還剩下很多。
夏紅纓這里……稀稀拉拉沒幾塊了。
于是她就慫了:“你吃錯藥了是不是!不拿就不拿吧!趕緊的!”
夏紅纓拿了豬腿和中午剩下的肉,又抓了一只大公雞,去了隔壁做飯。
盧清悠洗完澡拉開廚房后門,看了一眼灶上的臘肉,笑了一下。
很有些嘲諷的味道。
這些農(nóng)村婦女,就是這樣可笑又可悲。
為了一塊肉,一個蛋,像個潑婦一樣吵翻天。
……
夏紅纓在院壩里,用開水燙雞的時候,霍南勛回來了。
他請來了鄉(xiāng)里專門給人看墳地的陳昌仁。
據(jù)說他在道觀學過,自己組建了一個班子,專門干白事那一套。
老支書也過來了,院里的男人端了板凳出去,在院壩的樹蔭底下說話。
陳道士問了霍磊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定了明晚辦席,后天一早出殯立墳。
然后男人們就在那邊說話閑聊。
夏紅纓一邊干活,一邊聽了一耳朵。
老支書問霍南勛退伍回來有什么打算,他說他被分配到301工廠,過兩天就去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