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趴墻根了!”徐鳳嬌漲紅了臉,“我那是……那是路過!”
陳野憋著笑,故意拖長音調(diào):“哦——路——過——”
“你!”徐鳳嬌惱羞成怒,抄起炕上的笤帚就要打。
陳野邊躲邊喊:“謀殺親夫?。 ?/p>
“閉嘴!”
兩人鬧作一團,煤油燈的光影在土墻上搖曳,映出一雙追逐的剪影。
——
鬧夠了,徐鳳嬌喘著氣坐回炕沿,突然正色道:“陳野,按你的意思,這生意風險不?。俊?/p>
“嗯。”陳野收起玩笑神色,“其實最難的還不是收山貨,找銷路。”
“那是什么?”
“人。”
陳野輕敲桌面,“得有人負責記賬、驗貨、運輸……萬一有人以次充好,或者暗中抬價……”
“而且,做不到讓所有人都賺到錢!所以還要堤防有人眼紅,去上面舉報!”
徐鳳嬌若有所思:“你信不過村里人?”
“不是信不過?!标愐翱嘈?,“但利益面前,親兄弟都能翻臉?!?/p>
沉默片刻,徐鳳嬌突然拍案:“我來當惡人!”
“啊?”
“驗貨、管賬都交給我!”她揚起下巴,“我看誰敢?;?!”
陳野怔了怔,心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徐鳳嬌這是把得罪人的活兒全攬下了。
“傻樣?!毙禅P嬌被他盯得不自在,別過臉嘟囔,“反正……反正我兇名在外……”
煤油燈下,少女的耳垂紅得像瑪瑙。
陳野鬼使神差地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指尖:“謝了?!?/p>
徐鳳嬌觸電般縮回手,跳下炕就跑:“我、我回家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