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濤旁邊的趙立仁,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搞什么名堂?
讓一個工人上來說話?
簡直是胡鬧!
王建國深吸一口氣,“我……我原來是鋼廠的老工人干了二十八年。”
“廠子一倒天就塌了。”
“一個月幾百塊的下崗工資連給娃買本書都得掂量半天。”
“老婆天天跟我吵,說我沒用是個廢物……我……”
他哽咽著,說不下去了,一個快五十歲的男人,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眼圈瞬間就紅了。
會議室里安靜下來。
剛才還帶著輕視神情的幾個干部,此刻也不由得坐直了身體。
“那段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天天去勞務(wù)市場蹲著,跟二十歲的小年輕搶活兒干,人家嫌你年紀大手腳慢?!?/p>
“回到家看到老婆孩子的臉,我……我真想從樓上跳下去……”
“后來林書記找到了我們,說縣里要搞免費培訓(xùn)學(xué)數(shù)控機床?!?/p>
“我當(dāng)時不信哪有這么好的事?”
“都什么年代了誰還要我們這些老家伙?”
“可我還是去了?!?/p>
“第一天摸電腦我連開機鍵都找不到?!?/p>
“那些圖紙跟天書一樣,看得我眼花?!?/p>
“老師傅教我編程,一串代碼我背了一宿第二天忘得一干二凈?!?/p>
“我當(dāng)時就覺得,我真是個廢物學(xué)不會了……”
“可我不甘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