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寶沒走出兩步只感覺濃濃的睡意襲了過來,手中的手機不受控制的松開,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而后身子也是無力的往下倒去,手機安靜的躺在一邊,電話中妻子驚恐的喊著他的名字……
第二天,吳大寶因為腦溢血搶救無效,在凌晨時與世長辭。
無論身前功多過少還是過多功少,死了,就都一切歸為了塵土。
因為特殊時期,吳大寶的葬禮上,并沒有多少人去為他送行,不過陸安倒是覺得沒什么好避諱的,在葬禮上,陸安倒是還意外看到了陳必禮。
墳前,吳大寶的妻兒哭的悲慘,陸安默默的將一束梔子花放在了墳前,鞠了一躬后,退到一旁,望著神情恍惚的陳必禮輕聲嘆氣一聲。
陳必禮目光怔怔的望著吳大寶的墳頭,嘆息的說道:“如果當時沒有喝那么多酒,吳書記也不會就這么走了,當時我就該勸住他的。”陳必禮神情有些內(nèi)疚。
陸安拍了拍陳必禮的肩膀,安慰的說道:“也許這個結(jié)果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不是嗎?”
陳必禮扭頭看了陸安一眼,才苦笑的道:“對,也許對他來說,這的確是一種解脫,總比在監(jiān)獄里渡過殘生來的強?!?/p>
“我……哎,不說也擺,既然做錯了事情,就應該受到懲罰。”陳必禮目光有些渙散,“現(xiàn)在,我感覺最對不起的就是我的妻子和女兒,我進去了,她們該怎么辦?”
陸安沉默下來,不知道用什么話來安慰陳必禮,這個時候也許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陳必禮見陸安不說話了,苦澀的笑了笑,拿出煙遞給姚陸安一支,然后自己也點上一支,狠狠的吸了一口后望著陸安,猶豫了一下,說道:“陸老弟,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陸安知道了陳必禮接下來要說的話,點了點頭,道:“你說吧,能幫的我一定幫你?!?/p>
陳必禮感激的向著陸安點了點頭,有些猶豫的說道:“可不可幫我照顧一下我的妻子和女兒?”
陳必禮也知道這個要求對于陸安來說有些過分了,但是他沒辦法,他原本就是沒什么親戚,進去之后唯恐以前得罪的人落井下石,刁難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所以才帶著祈求的語氣跟陸安商量。
怕陸安想岔了,陳必禮再次說道:“你不需要照顧她們的生活,只要在她們有困難的時候幫幫她們就可以了,我以前得罪的人太多,我怕……”
陸安拍了拍陳必禮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好了,這個忙我?guī)土?,你回去了可以跟嫂子交代一聲,有什么困難直接找我?!?/p>
“謝謝,謝謝?!标惐囟Y充滿感激的望著陸安,如今唯一的憂慮已經(jīng)解決了,陳必禮感覺沒什么可擔憂的了,即便妻子以后不做事情,他這些年私藏的一筆錢也夠她們兩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
葬禮過后的第二天,陳必禮被雙規(guī)了,他也很主動坦然的承認了自己貪污的事實,這起案子還牽扯出了與吳大寶同流合污的副書記黃剛飛和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張啟波。
吳大寶去世后,市紀檢委的同志在吳大寶家中找出了他身前與何美月錢色交易的記錄,以及和張啟波、黃剛飛之間的犯罪證據(jù)。
此案件轟動了整個貴東省,龍泉縣的一二三把手同時落馬,而且還牽扯到一批縣政府下面的一些部門的頭頭腦腦,這次的徹查有四名處級干部十八名科級干部被被擱置,案件不可謂不大。
這次的案件陸安也沒能全身而退,有人舉報他和一名女性有密切來往,只不過缺乏有力的證據(jù),所以上面把投訴的事情給壓了下去,陸安雖然沒受到什么責罰,但是多多少少還是受到了一點影響。
市組織部部長張山與陸安進行了一次談話,談話地點在縣政府辦公大樓陸安的辦公室。
“讓張部長親自跑一趟真是有些過意不去,您公務繁忙,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打個電話就成了?!标懓残χo張山泡了杯上好的龍井,然后又遞上香煙。
張山和藹的笑了笑,示意陸安坐他旁邊,將煙點燃輕輕吸了一口后,后笑瞇瞇的對陸安說道:“估計你也應該聽到市里的風聲了吧,我這次來的目的你也應該清楚。”
陸安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笑著道:“張部長是為了我調(diào)動的事情來的吧?”
張山笑著點頭,說道:“省農(nóng)業(yè)廳副廳長向市里要人了,我們想聽聽你的意見?!?/p>
陸安心里不爽的誹謗,“聽我的意見?我說不我想去,你們會答應嗎?何必來這套假惺惺的東西?!?/p>
心里這么想的,嘴上可不敢這么說,放低了姿態(tài),輕聲說道:“我聽組織的安排,領導調(diào)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不過,省農(nóng)業(yè)廳副廳長為什么突然要人了?”
張山略含深意的看了陸安一眼,問道:“你想知道?”
陸安不可置否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