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謂花姨和葉子二人,不過凡人,上哪弄的妖丹?雖然只是低階小妖,但要這般長期供應(yīng),也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蘇妙青蹙眉,又等候一陣,等花姨與葉子將葉如珠“哄睡”后,收起食盒,花姨先行出門,葉子則替葉如珠掖好被角,坐在床邊呆呆地看了一陣,這才出門。
蘇妙青長舒一口氣,跳到門邊想走,卻發(fā)現(xiàn)剛才二人還沒離開,正在門口壓低了聲音爭著什么。
“葉子,要我看,這就是最后一次來了。
如珠走了這么些年,你總有一天要讓她入土為安。
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花冉,你他媽說的是什么話?如珠是我的女兒,但你也是看著她長大的,你怎么就這么心狠?她已經(jīng)離開過我一次,但是我已經(jīng)依照仙人之法將她復(fù)活了。
她現(xiàn)在和別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樣,你一定要惦記著害死她是不是?!”“你別激動,”一聲嘆息,“我看那個紅衣仙人,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用這樣的法子吊著如珠,一顆妖丹撐不了半個月,如珠渾身的肉就要爛一遭。
你也看見了,多么遭罪。
你就忍心……”“不許再說!花冉,誰都不能讓我害死自己的孩子。
你要再說這樣的話,我就帶著如珠走,從此以后,就當沒你這個朋友!”葉子聲線越來越尖細,尾聲都發(fā)顫,顯然是氣到了極點。
事情到這明朗起來,看來是十年前,葉如珠病逝后,她娘接受不了現(xiàn)實。
這時不知從哪來了個紅衣仙人,哄騙葉子他能以秘法復(fù)活葉如珠,實則是將其練成了傀儡。
這所謂紅衣仙人從何而來,他又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蘇妙青想不明白。
二人均不再說話,沒多會兒,一陣漸弱的腳步聲,外面徹底安靜下來。
蘇妙青以神識一探,確定無人后,揣著那本爛草紙簿溜出了門。
她剛才講故事時,無意翻到這本草紙簿中,似乎也繪制了一幅圖紙。
找到個安全的地方,她掏出草紙簿反復(fù)觀摩,但那些繪制粗狂潦草的紋路,似乎毫無規(guī)律,混亂不堪,實在看不出有什么名堂。
冥思苦想之際,腰間什么東西嗡嗡作響,震動起來,一看,兩柄劍不知為何正急著脫鞘而出,蘇妙青使了吃奶的力氣也摁不住,兩柄劍化作兩道劍光,咻地消失在黑暗中。
她連忙往劍消失的地方跑去,眼前越來越亮,金石相擊的清脆聲響也逐漸出現(xiàn),一團團劍光撞在一起,砰砰砰地爆裂出無數(shù)光點,在這昏暗的地下宮中,就像放了幾個大煙花。
一道金光閃過,瞬間照亮了舞刀人,蘇妙青看清了他的臉——燕決明。
對方也發(fā)現(xiàn)了她,一瞇眼,忽然笑了。
“蘇道友!”砰!令人牙酸的碰撞聲,還不待看清,一道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眼前,銀光閃爍,劍氣蓬勃,牢牢地將她護在身后。
在他肩上,有個蹦蹦跳跳的什么玩意兒被罡風吹得東倒西歪,那人只得一手持劍對峙,一手掐訣做出個極小的結(jié)界,將小紙人護在其中。
噢,是自己設(shè)置的紙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