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青從噩夢中醒來時,冷汗涔涔,只得將些“被嚇壞了”的謊話來搪塞白華。
好在義莊受襲后,白水城很是清凈了幾天,她也有機(jī)會好好思考夢中發(fā)生的一切。
其余兩人則每日勤勤懇懇,按片區(qū)調(diào)查白水城,只是依舊一無所獲。
這日清晨。
蘇妙青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問:“早啊,今天二位打算去哪個片區(qū)調(diào)查?”沒人回答,蘇妙青困眼蒙眬中也能察覺到兩道灼灼目光朝自己看來。
氣氛有點(diǎn)微妙。
“怎么了?”她摸不著頭腦,“我臉上有字嗎?”“蘇道友,”白華率先開口,面露為難,“我和師弟是外人,本不應(yīng)該開這個口。
但信守承諾實(shí)乃做人之根本,對朋友如此,對曾經(jīng)許諾要相守一生的人,更是如此。
你覺得呢?”謝懷安贊許地點(diǎn)點(diǎn)頭。
蘇妙青莫名其妙,端起茶碗潤了潤口,“嗯嗯嗯,我覺得師姐說得很對。
怎么了,突然說起這些做什么?”二人對視一眼,不再多言,默契地讓開了身。
一位男子從他們身后走上前來,寬肩窄腰,身量頎長,一雙桃花眼波光粼粼,自蘊(yùn)一段風(fēng)情在其中。
不光如此,這男子衣著鮮亮華貴,紅綢袍,錯金靴,腰間掛飾尤其奢華,叮叮當(dāng)當(dāng)懸了一串金鈴鐺,流光溢彩,看著價值不菲。
上下打量一番,蘇妙青點(diǎn)點(diǎn)頭,長得還不錯,看著也挺有錢的,“師姐,你要找道侶嗎?”豈料那男子忽然將她抱住,嚎啕大哭,“青青,我終于找到你了!我險些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怎么如此狠心,為了不與我結(jié)為道侶,竟然離家出走。
好在你沒出什么意外,不然我該怎么和你師父交代??!”“噗…咳咳咳,”蘇妙青一口茶水噴出,正噴在男子臉上,“不是,你哪位啊,認(rèn)錯人了吧?”她扭動身體想要逃脫,卻被摟得更緊,那兩支臂膀如同兩根鐵鉗,好懸沒把她腰勒斷。
男子深情款款,凝視著她的雙眼,毫不介意地抹去臉上茶水,“青青,是我啊,燕決明,你的未婚夫。
你瘦了,都怪我,花了這么久才找到你,讓你受苦了。
”?。坎皇?,哪里來的桃花癲!她蘇妙青年方雙十,正值青春年華,未曾婚配,何曾有過什么未婚夫!神經(jīng)病,一定是神經(jīng)病。
“你認(rèn)錯人了,我從未有過什么未婚夫。
”燕決明眼中的黯然一閃而過,他垂下腦袋,幾滴淚水砸在地上,留下水痕。
蘇妙青向白華投去求助的目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師姐,這人有病,救我。
對方卻搖搖頭,開口勸道:“妙青,既然已經(jīng)與人家訂下終身,就該從一而終才是。
他剛才將你的情況都跟我們說了,無一錯漏。
”蘇妙青百口莫辯,轉(zhuǎn)而將目光投向謝懷安,“謝道友,你覺得呢?我會是這種始亂終棄的人嗎?”豈料對面的白衣劍修斂眸避開視線,竟專心擦起手中的劍來。
蘇妙青氣得牙癢癢,毒液都快噴出來了,“好,你說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有什么證據(jù)?紅鴛契呢?”她昂著頭,睥睨對方。
呵,出來招搖撞騙也不提前打聽打聽,她蘇妙青豈是那么好糊弄的。
也就只有這兩個木頭劍修閉門清修,才會被你個騙子唬住。
燕決明運(yùn)起靈力,兩人額上果然紅光流轉(zhuǎn),浮現(xiàn)出鴛鴦交頸紋樣的契紋,正是修真界有情人之間相約終身的象征!“不,”蘇妙青摸摸發(fā)燙的額頭,大驚失色,“不對不對不對,這怎么可能呢……”忽然,她捕捉到對面眼底一閃而過的戲謔,電光火石間,一片紅鱗閃過腦海。
她恍然大悟,正要揭穿這個妖修,對面卻粲然一笑,緊接著,一道靈氣傳音入耳,“你是妖,我也是妖,你要是敢揭穿我,大不了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