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聽說,謝春枝的肚子實在藏不住了,被陸淮之的母親堵在出租屋里罵了整整一天。
老太太氣得住了院,陸淮之既要照顧老人,又要應(yīng)付大著肚子的謝春枝,還要看顧陸元河,沒過多久就熬得像個老頭。
有人問我,真的能放下那個孩子嗎?
我偶爾會想起他小時候的樣子,肉乎乎的小手抓著我的衣角,奶聲奶氣地喊媽媽。
可更多時候,我記得他說
“你身上臭死了”,記得他撲在謝春枝懷里喊
“我要她當(dāng)我媽媽”
有些傷口,一旦裂開就再也合不上了。
我把陸元河送到了陸淮之母親那里。
老太太恨謝春枝,卻疼孫子,至少能讓他有口飽飯吃。
我給她留了一筆錢,算是盡了最后一點(diǎn)義務(wù)。
再后來,我去了南方。
投資的項目很成功,我開了自己的公司,招了很多像我一樣曾經(jīng)困在家庭里的女人。
手機(jī)里再也沒有陸淮之的消息,微信列表里多了很多新名字,他們會約我去看畫展,去聽音樂會,去做很多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有一次在酒會上,遇到了當(dāng)初賣車給我的銷售。
他笑著說:“江總,您現(xiàn)在的樣子,比那時又漂亮了十倍。”
我端著香檳笑了。
鏡子里的女人,眼角有了些細(xì)紋,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
原來為自己而活,是這樣的感覺。
像掙脫了束縛的鳥,終于能在風(fēng)里,把翅膀張到最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