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天,江念慈剛做完飯就來給他送文件,他就是這樣嫌惡地甩開她的手,說她身上的味道讓客戶皺了眉。
“念念,我……”
他喉嚨發(fā)緊,才發(fā)現自己的聲音啞得厲害。
“陸先生,”
她打斷他,語氣平靜得像在談論天氣。
“請你讓開?!?/p>
“我錯了!”
陸淮之突然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讓她皺了眉。
“念念,我知道錯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再也不說你了,家里的活兒我來做,我給你燉湯,給你洗襪子……”
他的聲音越來越哽咽,眼眶紅得嚇人:“小河天天晚上哭著找你,他說再也不跟謝阿姨好了,就想讓你回去給他講故事……”
江念慈看著他手背上的燙傷
——
那是昨天他給孩子煮面條時被濺到的。
她想起以前他總說,男人的手是用來簽合同的,不是用來洗碗的。
“陸淮之,”
她輕輕掙開他的手,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過去。
“離婚協(xié)議我已經簽好字了。你要是沒什么意見,就盡快簽了吧?!?/p>
陸淮之盯著那張紙,突然笑出聲來,眼淚卻順著臉頰往下掉:“你就這么恨我?我改還不行嗎?我們重新開始,就當為了小河……”
“為了他?”
江念慈笑了笑,目光越過他,看向不遠處正扒著貨架偷看的陸元河。
“我已經為他活了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