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聲音抖得像風(fēng)中的葉子:“念慈,你快回來吧……
陸淮之帶著小河在這兒鬧,說你不回去,他就把家拆了……”
我趕到母親家時,院門口已經(jīng)圍了半圈鄰居。
陸淮之坐在門檻上,襯衫皺得像團(tuán)抹布,陸元河趴在他懷里哭,嗓子早就啞了。
看見我下車,陸淮之猛地站起來,眼睛亮得嚇人:“念念,你終于肯見我了!”
他把陸元河往我懷里塞:“你看兒子想你想得多苦!跟我回去,春枝說了,她愿意把孩子生下來后就走,我們還像以前一樣過日子……”
“以前?”
我后退一步,避開陸元河伸過來的手。
這孩子這些天被他教得學(xué)會了下跪,膝蓋一彎就要往地上磕,被我冷冷的眼神釘在原地。
“陸淮之,你是不是忘了離婚協(xié)議已經(jīng)生效了?”
我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摔在他面前。
“法院判決下來了,婚內(nèi)出軌證據(jù)確鑿,你凈身出戶。這套房子,還有你那輛新車,現(xiàn)在都是我的?!?/p>
陸淮之的臉?biāo)查g慘白。
他大概沒料到我會真的起訴,更沒料到我能拿出那么多證據(jù)
——
謝春枝朋友圈里的親密照片,他給她轉(zhuǎn)賬的記錄,甚至還有他藏在書房里的情趣酒店發(fā)票。
這些都是我以前視而不見的東西,如今卻成了最鋒利的刀。
“你不能這么對我!”
他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jìn)肉里。
“我是小河的爸爸!你要讓他一輩子抬不起頭嗎?”
“他的頭抬不抬得起來,取決于你教了他什么?!?/p>
我甩開他的手,目光掃過縮在一旁的陸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