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能達成這個條件的人是誰,其實并不在他的關注之中。
趙嘉言的車,是那輛柳青梔坐過的皮卡。
自從那天晚上因為被卡在坍塌的橋之中后,趙嘉言就將皮卡進行了二度改造。不僅在外圍加固了一圈鐵尖刺,還將車子的輪胎換成了能輕松越過山地、泥濘和碎石的那種。
而除了這些必要的,他還在車上裝了一個看上去似乎不那么必要的便攜式收音機。
美名其曰可以在路上聽聽歌。
如果是他一個人,趙嘉言是斷然不會裝這種無用的設備,畢竟他開車的時候需要保持十二萬分的精神,才能避開在路途中可能遇到的各種危險。
但是有柳青梔在車上,他就完全不用擔心這一點。
雖然這么形容會有些膚淺,但在那晚見識到柳青梔的實力之后,柳青梔的存在,對于趙嘉言來說,就如同一個超強的定海神針。
只要柳青梔在他身邊,他就像是吃到定心丸一樣,安心的很。
…………
時隔二十多天,柳青梔再次坐上了趙嘉言的后座。
座位比之前更軟了些,躺下來的時候也不會硌得慌。
由于前幾日的感冒,柳青梔原本好起來的氣色,又退了回去。唇色還稍微好點,臉上的紅潤卻一點沒有,一眼看去,蒼白如雪。
趙嘉言從車內的前視鏡看向坐在后座的柳青梔,因為車外圍加固了不少鐵片,所以車內的光線被遮擋了一部分,并不是十分敞亮。
他看到柳青梔靠著座椅,清瘦的身軀裹在一層灰色的羊毛衫下,修長筆直的長腿微微彎曲。
他的眼眸帶著幾分倦懶地半闔,濃密纖長的睫毛像密閉的弧線,精致的眉宇之間透著一種有些冷淡又有些病懨的柔弱。
這樣的柳青梔,任誰看到,都不可能將他和那位強悍神秘的暗夜屠夫聯系起來。
如果那晚不是他親眼所見,趙嘉言也打死都不會相信這樣一個像脆弱櫻花的男人,砍起變異者的時候就像砍豆腐一樣輕松。
硬要說一個形容的話,簡直就像是高維的強者降級來殺低維的怪。
注意到趙嘉言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柳青梔抬了抬眼皮,與趙嘉言看著前視鏡里的目光對上:“還不出發(fā)嗎?”
趙嘉言回神,“出發(fā),出發(fā)?!?/p>
他笑了笑,踩下了油門。
而在這輛深黑色的改裝皮卡駛離瓦格監(jiān)獄之后,一直隱匿在暗處的人影,靜靜地看著皮卡越來越遠。
史萊姆趴在后車窗,看著這道幾乎每晚都會看到的身影漸漸變成一個小點,在柳青梔的耳邊嘀咕道:“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跟來?!?/p>
…………
趙嘉言開的并不算很快,但是甚在平穩(wěn)。
柳青梔將車窗拉下了點,流通的空氣讓他的心情也變得好起來。
趙嘉言注意到柳青梔的情緒,嘴角微動,想說什么,但也遲遲沒以后開口,像是在猶豫。
看出了趙嘉言的欲言又止,柳青梔主動開口:“你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