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一切都沒有脫離普通人、或者說是正常人的范疇。
但是現(xiàn)在
柳青梔微微挑了下眉,墨一樣漆黑的眸子里流露出一絲好整以暇。他順勢坐到了身后的課桌上,視線停留在面前這個戴著儺面的男人身上。
柳青梔覺得或許用“半變異者、半覺醒者”來形容這種狀態(tài)的霍霖,會貼切一些。
“所以是你將那些變異者引到那邊的?”
柳青梔率先開了口,說出了兩人至見面后的第一句話。
霍霖沒有回答。
但這個時候的沉默,等同于是一種默認(rèn)。
柳青梔沒有問他這么做的緣由,也沒有問他是通過什么方式將那些變異者引過去的。
至于為什么沒問,一是因?yàn)閷Ψ侥敲醋雒黠@是方便了他,二是因?yàn)檫@個問題的答案,本身對于柳青梔而言,就不那么重要。
柳青梔慢慢道:“我該稱呼你為霍霖吧?”
原主對霍霖一直很畏懼,雖然兩人是名義上的“夫妻”,但實(shí)際上,原主與霍霖相處的時間很少很少。
兩人也并沒有住在一起,就算原主偶爾見到霍霖,也是跟其他人一樣稱呼對方為家主。
而霍霖,也僅僅只是將原主當(dāng)做是母親好友的遺孤。
霍霖當(dāng)初會將原主帶到霍家,也不過是隨了自己母親的遺愿,讓原主能徹底脫離柳家。
原主的父親柳成是個典型的鳳凰男,靠著原主的母親得了勢,結(jié)果最后出軌了公司的一個漂亮小職員。
這小職員也是個有手段的,精于算計,野心也大,合著柳成一起將原主的母親柳胭設(shè)計致死后,徹底吞并了公司并且得到了一份巨額保險。
霍霖母親的身體一直就不好,天生體弱這一點(diǎn)倒是和柳青梔有些相似。柳胭出事的時候,她正在國外進(jìn)行治療,因而沒能護(hù)住自己的好友。
柳胭的死,也就成了她最大的一個心病。
她不希望好友的兒子也不明不白的死去,再加上對方天生體弱這一點(diǎn),讓她有種同病相憐的憐惜,于是在考慮再三之后,她就讓霍霖將原主接到了霍家。
雖然霍家的情況比柳家更復(fù)雜,但是原主以霍霖妻子的身份待在霍家,至少不用再受繼弟繼母的下作手段,也不會被那對母子不明不白的整死。
而原主嫁到霍家,也確實(shí)得到了庇護(hù)。
也正是因?yàn)檫@樣,原主無論是對已經(jīng)病逝的霍母,還是對霍霖,都極其尊敬。
不過在此基礎(chǔ)上,原主對后者,還多了一絲不太敢接近的畏懼。
柳青梔不是原主,不可能會在霍霖面前產(chǎn)生膽怯感。此刻,自然也不可能按照原主曾經(jīng)的習(xí)慣,稱呼霍霖為家主。
柳青梔不擔(dān)心面前這個人會做什么,也不需要刻意偽裝什么,畢竟從對方那晚第一次出現(xiàn)在暗處的時候,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他不是原來的柳青梔。
他不是原來的柳青梔。
而霍霖,也明顯已經(jīng)不算是原來的霍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