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玖鳶平靜地迎視著那幾乎要將她凌遲的目光,心底一片死寂。
這樣,他總該死心了吧。
然而,預(yù)想中的雷霆震怒、拂袖而去,都沒有發(fā)生。
趙溪冷胸膛劇烈起伏著,他眼中的風暴在眼底深處瘋狂翻騰,卻始終沒有徹底決堤噴發(fā)。
忽然,他整個人一松,輕笑一聲:“我不在乎?!?/p>
趙玖鳶怔住。
“晚些時候,我會派人將這里重新布置一下。這兩日,你就在這里……好生休整?!?/p>
說罷,他沒有再看她一眼,徑直拉開那扇緊閉的房門。
“砰”的一聲。
房門被他用力甩上,震得窗欞上的灰簌簌落下。
走了……
趙玖鳶靠著冰冷的墻壁,緩緩滑坐在地。
巨大的疲憊如同潮水般瞬間淹沒了全身。
他竟然不為所動,還不放她走?
趙玖鳶將頭埋進胳膊。
她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趙溪冷,他仿佛變了一個人,讓她覺得好陌生。
希望他能醒悟過來,讓她離開。
……
然而,希望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弱的漣漪,便迅速沉入無邊的死寂。
翌日,清晨慘淡的光線透過窗欞,灑在冰冷的地面上。
一位身著深褐色宮裝,面容刻板的老嬤嬤,帶著兩名同樣面無表情的宮女,走進了這方小小的天地。
“老奴姓嚴,奉太子殿下之命,前來教導(dǎo)各位小主宮中規(guī)矩儀態(tài),檢驗才學(xué),以備遴選。”
嚴嬤嬤的聲音如同她的表情一樣,毫無波瀾。她的目光冷冷地掃過被召集到庭院中的幾位秀女。
她的出現(xiàn),如同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趙玖鳶心底最后一絲微弱的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