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微不可察地一頓,隨即放下香爐,走到蕭徹面前,聲音依舊是平穩(wěn)的,“陛下,該更衣了?!?/p>
蕭徹沉著臉站起身,張開雙臂。
向榆如同往日一般,開始為他更換寢衣,穿上那身繁復的明黃龍袍。
她的動作依舊熟練,指尖偶爾不可避免地擦過他腰側(cè)的衣料,帶著微涼的觸感。
當她拿起那條象征帝王威儀的玉帶,準備從正面環(huán)過他腰身扣上時,蕭徹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為了系緊玉帶,向榆不得不微微前傾,雙臂環(huán)過他勁瘦的腰身。
她的手臂并不長,環(huán)抱的動作顯得有些吃力,指尖在他腰后摸索著玉帶的搭扣時,那若有似無、似觸非觸的微妙感覺,隔著薄薄的衣料清晰地傳遞過來。
更別提她身上那股無處不在的芬芳氣息,絲絲縷縷地鉆入他的鼻息,像無數(shù)只小爪子,在他本就煩躁的心尖上反復搔刮、點火。
一股想要將這具溫熱馨香的身體狠狠擁入懷中的沖動,如同脫韁的野馬,猛地沖撞著他的理智。
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尖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微微抬起,想要扣住那纖細的腰肢。
這時,向榆似乎終于摸索到了搭扣,“咔噠”一聲輕響,玉帶系好。
她立刻如同受驚的蝶,迅速后退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那過分曖昧的距離。
蕭徹抬起一半的手,僵在半空,尷尬地攥成了拳,隨即又若無其事地放下,心頭卻涌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失落和更深的煩悶。
然而,就在他心情糟糕透頂之際,一只精致的紫色香囊,突然被遞到了他的眼前。
那香囊不過掌心大小,用的是上好的云錦緞子,濃郁的紫色華貴卻不失雅致。
上面用極細的金銀雙色絲線,繡著繁復精致的纏枝蓮紋,針腳細密均勻,栩栩如生,一看便知是耗費了極大的心血和時間才能完成的杰作。
向榆微微仰著臉,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那笑意沖淡了她平日的清冷,竟有種冰雪初融的溫潤,“陛下,明日便是您的千秋之辰。奴婢身份微賤,月銀菲薄,置辦不起貴重之物。唯有這枚香囊,是奴婢親手所制,里面填充了奴婢特意調(diào)配的安神清心香料?!?/p>
她頓了頓,聲音輕柔了些,“奴婢預祝陛下,生辰安康,福澤綿長?!?/p>
生辰禮?
蕭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