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二和壽二先是一愣,隨即都正色嚴(yán)肅起來,福二抱住沖過來的信鷹,拿下蓋著紅印的紙條,壽二瞄了眼蓋著紅印的紙條,低聲說了一句,“我去準(zhǔn)備東西?!?/p>
——不管這是哪里來的信鷹,是上京還是靈州,都是事情極為緊急了,只有十萬火急的事才會蓋上紅印,這還是當(dāng)初小主子的提議。
那么,殿下或許會連夜出發(fā)。
福二捏著紙條,急急的走向回廊盡頭的廂房,單膝跪地,壓低聲音,“主子,有急報(bào)?!?/p>
廂房里,林靜深將商靜魚放到床上,掖了掖被子,翻身躺了上去,剛將蹭過來的某條睡得迷糊的魚兒抱住,就聽外頭的福二腳步聲,林靜深皺了一下眉頭,小心的將商靜魚調(diào)整好姿勢,拿過自己的袍服,放到商靜魚身側(cè),見商靜魚下意識的抱住他的袍服呼呼睡著,不由彎了一下嘴角,隨后又聽到福二的聲音,急報(bào)?靈州事發(fā)了?
林靜深再次轉(zhuǎn)頭,目光深深的眷戀的看了眼商靜魚一眼,魚兒,你大哥哥又要走了……唉。
福二單膝跪地,恭敬的雙手呈遞紅印紙條。
打開門的林靜深悄然的關(guān)上房門,才轉(zhuǎn)身拿起紅印紙條,打開一看,果然是靈州,沈融要兵行險(xiǎn)招了嗎?
林靜深再次轉(zhuǎn)頭,深深的看了眼緊閉的廂房門,好一會兒,才低聲開口,“召影子衛(wèi),分三批,速往靈州,福二,你留在此處,保護(hù)小主子。”說罷,林靜深就轉(zhuǎn)身大步前行。
被命令留下的福二先是愕然,隨即急急的追了上去,“主子!不可!請讓小的隨主子前往靈州!”
林靜深頭也不回,冷聲開口,“這是命令!”
“四郎!”
突然,清亮的還帶著些許軟糯的聲音響起,尚未弱冠的少年,聲音不夠響亮,不夠明朗,但是,在此時(shí)的黑夜里,卻是清晰的,如同在林靜深耳畔響起。
林靜深沒有轉(zhuǎn)身,只是頓住腳步,手不由慢慢的攥緊。
“讓福二跟你去。待福大福三福四他們有人到你身邊了,你再讓福二回來?!鄙天o魚站在廂房門口,身上披著林靜深的袍服,寬大的袍服不夠合身,但卻溫暖得很。
見林靜深背對著他,依然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商靜魚皺了皺鼻子,“四郎,你是想讓我隨你前往靈州,還是想讓我偷偷的離開南州?”然后偷偷跑去靈州?
你敢?!你敢偷偷離開南州試試?!
林靜深猛地轉(zhuǎn)身,微帶怒意的目光盯著商靜魚,卻見商靜魚臉上帶著頑皮的耍賴的得逞笑容,“嘿嘿。大哥哥你終于肯轉(zhuǎn)身啦?”商靜魚嘿嘿笑著說著,頓了頓,又認(rèn)真說著,“你讓福二跟你去嘛,不然我會擔(dān)心的睡不著吃不下,蒼掌門可是說了,我得吃好睡好的……”
林靜深目光幽深的盯著商靜魚,黑色的幽深眼眸深處翻騰著波濤巨浪,卻又一點(diǎn)點(diǎn)的壓了下去,最后平靜的讓人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揣測不了,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聽話?!绷朱o深啞聲。
商靜魚一步步,直至走到林靜深跟前,仰頭看著林靜深,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寫著認(rèn)真和執(zhí)拗,“我聽話。四郎也聽我的好不好。”
林靜深靜靜的看著商靜魚好一會兒,才慢慢的點(diǎn)頭,“好。待福大回來,福二就回你身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