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相對的,卻是上京,陰霾遮住了陽光,中宮之中,慈心宮的大紅袍服的女人瞇眼看著跪在她下頭的嬌弱美麗的女子,冷冷開口,“貴妃說的是什么話!既然此事與誠王無關(guān),你便好生的待在你的宮中便是,到此哭哭啼啼是要作甚,想讓哀家為誠王求情?哼!誠王是皇帝的第一個(gè)兒子,但副帝,也是皇帝的兒子!誠王當(dāng)街辱罵副帝,已經(jīng)犯了尊卑不分的罪過!皇帝愛憐你,不懲治誠王,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典!至于誠王與珍妃的事,你說沒有,那便是沒有,回去吧。如今后宮是長坤宮主事,哀家勸你,還是去找找皇后吧?!?/p>
嬌弱美麗的女子哭哭啼啼的磕了幾個(gè)響頭,抬頭目光凄迷的說著,“母親,難道您也信嗎?”
“信與不信都不重要?!彼翁罄淅湔f著,目光凌厲的盯著下頭的女人,她那蠢兒子非要娶的禍害,一字一字的說著,“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王貴妃臉色變了變,隨即垂下眼,低低聲說著,“是,臣妾明白了?!?/p>
宋太后不再言語,半垂下眼,揮手,下跪的王貴妃便在身邊人的攙扶下,慢慢的倒退離開,但在走到殿門的時(shí)候,似乎想起了什么,王貴妃側(cè)身遙看坐在高高上座的紅色袍服的女人,輕聲問了一句,“母親,當(dāng)年的睿親王,真的,死了嗎?”
宋太后眼光一冷,直直的盯著下頭的王貴妃。
“我一直都覺得,林靜深和睿親王很像呢?!蓖踬F妃說著,又嫣然一笑,笑容卻透著滿滿的惡意,“母親知道嗎?林靜深拒絕長陽的時(shí)候,就跟睿親王當(dāng)年拒絕了您是一樣一樣的呢?!?/p>
宋太后半瞇著眼,目光陰冷滿是殺意的盯著王貴妃,但王貴妃在說完這些話后,就慢悠悠的悠然轉(zhuǎn)身,身姿曼妙的,一步一步的離開了。
在王貴妃走后,宋太后攥緊了手,但又慢慢的松開,許久,才啞聲開口,“盯緊她?!?/p>
“是!”
慢步離開的王貴妃,在走出慈心宮后,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娘娘,我們……怎么辦?”身后的侍女低聲問著。
“那個(gè)蠢貨!”王貴妃冷冷開口,若不是她只有這么一個(gè)兒子,她真想殺了他,蠢,蠢得不能再蠢!就跟那個(gè)住在神武殿的男人一樣,貪戀美色,狂妄自大,唯有獨(dú)尊!
珍妃是很美,但比她來,不過如此而已,可她那蠢兒子,卻是發(fā)瘋一樣的迷戀著,那也就罷了,之前她壓著,人倫法理壓著,她那蠢兒子不敢造次,可是,昨天,居然喝酒了,喝酒后還醉醺醺的強(qiáng)要了珍妃,珍妃憤而懸梁,留下一封遺書,以及珍妃身邊一堆侍女仆從的人證??膳碌氖?,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無法辯駁的,人證,物證,珍妃的死……最可怕的是——珍妃的死!
到底是誰,居然謀劃得這么天衣無縫,而珍妃為什么這么聽話?居然就乖乖的去死了?!
“宣王呢?”王貴妃冷冷問道。
“宣王殿下還跪在神武殿前……”
“去查,查珍妃身邊的所有人!還有,誠王府里的所有人,都要查!”王貴妃冷冷說著。
“是?!?/p>
神武殿前,宣王木然的跪著,額頭已經(jīng)磕出血了,那血慢慢的滑落,落進(jìn)他的眼里,就好像那天,母妃跪在他的跟前,一句一句的跟他說:“我兒……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你活著,才是最重要的。當(dāng)年太皇太后為了睿親王,自封宮門四十年。如今,我為了我兒,丟了命又何妨。這是一個(gè)機(jī)會。你要抓住這個(gè)機(jī)會,離開,離開這里,不要再去跟他們爭搶什么,那些人都是一堆爛泥,無藥可救了,但我兒,你尚未陷入泥沼,眼下,既然有人要拉我們一把,那我兒就萬萬不可松手!”
……
“宣王殿下?!鄙砗螅蛦〉穆曇繇懫?。
宣王低著頭沒有說話,他知道,身后這個(gè)侍從裝扮的人就是那來拉他們一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