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柳州已經(jīng)發(fā)生騷亂,陳老先生和盧老先生都不肯離開?!备K牡吐曊f著,并恭敬呈遞奏報。
“保護兩位老先生,其他諸事暫且不管?!绷朱o深放下奏報,冷靜的一一說著,“盛典之事,不必稟報,一切以小主子的安危為第一要務(wù),南境柳州的事,先看看。北境那邊,荒族沒有動靜?”
“主子料事如神,荒族已經(jīng)動了。果然蠻族有皇子就在荒族?!备6吐曊f著,聲音帶著幾分興奮,北境大捷后,蠻族已經(jīng)成為大夏的附庸小族,但主子言道,蠻族必定有后手,當時的英國公宋榮和白術(shù)將軍都覺得不可能??涩F(xiàn)在荒族動了,果然蠻族有皇子藏在荒族之中!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著人盯著。千萬不可輕舉妄動?!绷朱o深下著指示,看了眼天色,已經(jīng)三更天了,不放心某個家伙,自己不盯著,那家伙可會乖乖睡覺?
“把余下的奏報折子放下,待明日再說。”林靜深說著,便起身走回廂房。
正想上前說說崔玨一二事的福大默默的縮回了腳。
“我說……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备K纳锨?,戳戳福大的肩膀,小小聲的問著,主子的耳力極好的,不能大聲八卦,咳咳,不能大聲說話。
福三也好奇上前,又瞥了眼在門口守著房門的壽一壽二,他們也目光灼灼的看了過來。嗯,大家都好奇,到底誰惹了主子發(fā)那么大的火!還好有小主子在,不然他們就麻煩了。
福大只是默默的收拾著折子條陳,發(fā)生什么事?怎么說?
難道能說,因為小主子的老師宋文澤戳開了主子的偽裝面具?
難道能說,因為宋文澤先生要求主子給小主子一個自由選擇的機會?
“別問了?!备6詭追譄o奈的開口。
福三福四對視一眼,不能說?事情很大條?
廂房里,林靜深看著滾來滾去的一團被子,嘴角無意識的揚起寵溺的無奈笑容,輕嘆一聲,“魚兒……你是想把自己卷成毛毛蟲嗎?”
商靜魚伸出頭,看向林靜深,“大哥哥,我下午睡多了?!彼麘?yīng)該是好了很多很多了,才會因為睡得太多而睡不著。嗯,一定是。
——才不是因為習慣什么的。
林靜深一笑,脫下外袍鞋子,將商靜魚從卷成一團的被子里扯出來,抱在懷里,抖開被子,蓋上,掖了掖被子,“好了,睡吧。”
“哦……”商靜魚窩在林靜深的懷里,無意識的蹭了蹭,又嗅了嗅,嗯,很好聞的帶著幾分墨香味道,是安全的,可以百分百依賴的,溫熱的懷抱,于是,如同許多個夜晚一樣,商靜魚很快就沉沉入睡。
林靜深在商靜魚沉沉入睡后,慢慢的睜開了雙眼,靜靜的凝視著懷里的商靜魚,漆黑如墨的眼眸深處翻騰著洶涌的暗潮,若是此時商靜魚睜開眼,定會驚慌,因為此時的那無法言說的漆黑眼眸底,那洶涌的暗潮是想要吞噬的渴望和占有的決意,是不容拒絕的無休無止的渴求的情愫。
——而此時的林靜深,甚至不敢將懷里的商靜魚攬緊,他只怕他一動,就會按捺不住,就會傷了懷里的他最珍惜的寶貝。
于是,他只能一點點的將那想要掙脫的咆哮的暴怒的野獸,又慢慢的扯了回去,一點點的撫平那沸騰的洶涌的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