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靜魚瞅著林靜深,“大哥哥……你怎么看?”
怎么看?林靜深抬眼,黑色的眼眸幽深莫測,嘴角卻揚起溫柔的笑,“魚兒呢?”
“我覺得,兩情相悅相約白頭,應是兩個魂靈,而不是只在男女之間。而難得一心人,若是老師和那崔玨大人都有白頭盟約的意愿,我們就該祝福他們才是?!鄙天o魚挺直著背脊,眉眼肅然,神色認真而鄭重。
林靜深掩在袖子里的手松了又緊,然后,終究有些難以抑制的將此刻坐在他眼前的這單薄卻又挺直的少年緊緊的擁在懷里,魚兒是這般想的嗎?如此,如此的話……
——那倒是要幫一幫崔玨和宋文澤才是。
“魚兒……你的老師顧慮太多,不若我們助他一把如何?”林靜深低聲的在商靜魚耳畔說著。
商靜魚動了動耳垂,有點癢癢的,大哥哥最近說話老是喜歡在他耳邊說,溫熱的氣息噴灑著,弄得他總是有股淘耳朵的沖動!
不過此刻,他卻是被林靜深的話給吸引了,嗯?助他一把?怎么幫助呢?商靜魚彎彎眉眼,他很有興趣哎。
在前往流水館的路上,差不多同時從農(nóng)莊出發(fā)的還有商月娘和童童的馬車。馬車里還有顧家老太太和小外孫女悅悅。
因著農(nóng)莊的馬車比之顧家的要大,要舒適,又有九門衛(wèi)隊護送,隨侍的有吳嬤嬤,有青茶,還有童童的武技女師兼職嬤嬤的影嬤嬤。因此,在商靜魚派來壽一跟隨的時候,說用農(nóng)莊的馬車的時候,顧家老太太就馬上應下了。
馬車里,顧老太太笑瞇瞇的看著自家的小外孫女悅悅和童童一旁小聲說話,玩著據(jù)說是小公子弄的叫拼圖的游戲。
“昨兒個盧懷德大人親自送悅悅過來了,說是沒想到,悅悅能夠拿到請柬,就讓我?guī)倫傄煌ィ麄儽R家,這次居然一個請柬都沒有拿到,邀請函也只拿了一個,盧大人很是生氣呢?!鳖櫪咸f著,嘆了口氣,看昨兒個盧懷德的陰郁的臉色,此番估計陳州東盧那邊是出了大事了。
——世家雖然枝繁葉茂,但枯枝太多也是難免啊。
“老祖宗,魚兒的盛典也不是只有今年,魚兒說了,如果玩得開心的話,明年也會再辦一次。怎的盧大人那么生氣?”商月娘困惑的問著。
顧老太太一笑,細細的跟商月娘說著,“月娘,對跟隨殿下的那些人來說,能夠參加盛典,是一大榮耀,也是代表著他們是殿下的最親近的一派。特別是小魚辦的盛典,能夠拿到請柬或者邀請函,那可不是容易的事。”說罷,看向那邊已經(jīng)偷偷停下玩游戲,豎著耳朵聽著的兩個小女孩,笑了起來。
見商月娘還有些茫然,便繼續(xù)說著,“月娘,雖然殿下從不出現(xiàn)在朝堂之上,但是朝堂上已經(jīng)有越來越多的重臣聽聞或者想要親近殿下,這些都是殿下的威嚴甚重的關(guān)系。小魚是殿下信任看重的人,小魚做的事,很多時候在他們眼里其實就是殿下的所為。”
商月娘聽了,卻是很認真的搖頭,“小魚做的事,是小魚的,并不是殿下的。”
顧老太太愣了愣,是……這樣嗎?
“小魚從不參與殿下的事。我雖然不太清楚殿下和小魚在外面做的事,但是小魚曾經(jīng)告訴過我,他的事,是他的事,公益堂,忠義會,這些都是小魚要做的事,想做的事,和殿下并沒有關(guān)系,不過,殿下他從來都是支持小魚做任何事,殿下曾經(jīng)說過,只要小魚不會傷到他自己,他做什么事都可以。”說到這里,商月娘很是欣慰的笑了,殿下真的是非常好的兄長呀。
商月娘卻沒有看到顧老太太震驚的神色。
一直以來,除了摘星閣的少數(shù)人,比如說盧懷德和蔡英,其余人都默契的認為,小公子所做的事,都是殿下的授意。可眼下……從商月娘的話里話外,原來是這樣嗎?那些事,都是小公子自己的意愿?若是如此,那小公子實在是太難得了!嗯,等那逆子來了,再問問!哼,那逆子也真是!居然都沒有拿到邀請函!
流水館,當午后的陽光撒落六角樓——望星臺的時候,高高架起的大鼓不知何時已經(jīng)擺放在臺上中央,然后,嘭嘭嘭……先是重重的六聲鼓聲響起,緊跟著就是高亢的女子的吟唱聲起——
祭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