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包廂里,商月娘臉上的淚不住的滑落,三位老太太也是眼眶泛紅,更不用說二樓包廂里的那些個小姑娘們都是捂著嘴落起了淚。
“祖母,我們不能幫幫她們嗎?”顧秋兒哭著問道,“她們……好可憐好可憐……”
“就是呀,外祖母!她們沒有錯呀。都是那個混蛋,還有那個狐貍精!”盧悅悅憤憤不平。
“與情而言,她們沒錯,可是與禮法而言,她殺夫,終歸是一個斬刑呀?!遍L陽輕聲嘆息著說。
“公主所言有理?!鳖櫪咸曇羝D澀,這個故事讓她想起了當(dāng)初……
“但法理不外人情,也許……我們可以幫她爭取一個流放?”宋老太君一臉?biāo)妓鞯谋砬椤?/p>
“……嗯,待我回去后問問我家那老不死,可有什么法子沒有?”崔老太君點(diǎn)頭說道。
商月娘一旁安靜聽著,此時聽這幾人這般說法后,也不由心頭一動,也許可以問問小魚,小魚既然編排了這樣的戲,一定是也想救救這個可憐的女子。
“若說要爭取一個流放的話,倒是也有可行之處。”顧老太太緩緩開口,看著下頭的表演,慢慢的說道,“我記得當(dāng)年云霜公主為救其母,從西三街跪到了東一街,求到了上京百姓們的萬家書,才得到特赦。”
宋老太君和崔老太君都齊齊眼睛亮了起來,“這倒是個法子!可以試一試。”
“不知道這女子的女兒可愿意?”長陽輕聲說著。
“待事后,讓人告知吧?!鳖櫪咸珟е鴰追謬@息,當(dāng)年云霜公主救母后,就直接剃度出家了,和她的母親到死都沒有再離開那靜心庵一步。畢竟,拋頭露面舍棄公主至尊之位,跪求上京的所有百姓,即便孝感動天,也沒有哪家人愿意這樣的女子進(jìn)門,更何況,中宮皇室說是不殺,但靜心庵里還是關(guān)到了死。
“若是……到最后,還是當(dāng)年云霜公主的結(jié)局,倒不如轟轟烈烈死去為好?!遍L陽公主低聲嘆道。
“那也不盡然啊。畢竟下頭只是一個小官的主母?!贝蘩咸吐暤溃戳碎L陽公主那絕美的容顏,心頭嘆息,長陽公主到底是意難平啊。
而此時,一女子帶著幾個丫鬟慢步而來,淡紫的煙衫,白色的繡著紫色飛蝶長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艷三分,腮邊兩縷發(fā)絲隨風(fēng)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fēng)情。
“那是——”顧老太太瞇了瞇眼,低聲喃喃,“就是那紫韻姑娘吧?”
“她就是紫韻?!鄙淘履镙p聲說著,眉眼間有些喜悅,紫韻是殿下的下屬,曾經(jīng)受命于小魚陪著她,在三年前,是紫韻將她救了出來,只是后來紫韻忙碌,極少到農(nóng)莊來,她也沒有怎么見過了。聽小魚說,紫韻在流水館做事,今日來,沒成想還能見到紫韻。
“果然是天姿國色呀?!彼卫咸潎@一聲,若說長陽是她見過的,最為貴氣優(yōu)雅的女子,那么紫韻就是那嬌媚無雙了。
待紫韻帶著幾個丫鬟走到她們跟前,見那紫韻盈盈做禮,姿態(tài)恭敬而端正,竟然沒有半點(diǎn)魅惑嬌媚,舉止之間是自然而然的端莊有禮,不由更覺得驚奇。
崔老太君細(xì)細(xì)打量了見禮后起身的紫韻,帶著幾分好奇的問道,“姑娘,見你舉止,可是有專門學(xué)過?”這見禮,拜禮可不簡單,一般世家子弟都是自小嚴(yán)格教導(dǎo)出來的,才會養(yǎng)出那種端莊自然,嚴(yán)謹(jǐn)規(guī)矩,可這紫韻……剛剛的見禮,就很不簡單了。難不成也是經(jīng)過教導(dǎo)的?
“回老太君的話,奴家是學(xué)過的?!弊享嵨⑽⒁恍Γ崦牡穆曇敉钢稽c(diǎn)點(diǎn)恰到好處的甜,大主子的要求是,所有擺在明面上的人,不管是何種身份,禮儀,學(xué)識都不可或缺,而如果是小主子身邊的,那要求就更加嚴(yán)苛了,若非福字號的都離不開,大主子估計(jì)都把福字號給小主子派去,而聽聞,跟隨小主子左右的影衛(wèi)和九門衛(wèi)隊(duì)都已經(jīng)開始了各方面的加強(qiáng)訓(xùn)練。
——嗯,她也要加緊!不管能不能到小主子身邊,她都必須不能比壽字號的差!遲早!她要讓小主子看見她的優(yōu)秀。╭(╯╰)╮
接著,除了商月娘和長陽,其他人都好奇的,或者試探的,和紫韻說了些話,聊了些詩詞,談了談一些問題,然后,眾人心里都暗自驚奇贊嘆著,果然是一妙人呀,難怪裕親王府的世子一直都不肯放棄!
“公主,這是荷花茶,流水館的茶手最新研究出來的茶,您嘗嘗看?!弊享崕е⑿?,親手將后頭丫鬟盤子里的茶,一杯一杯的端出來擺放好,待到長陽公主跟前的時候,紫韻慢慢的柔聲開口,“聽聞公主對棋道甚有研究,待過幾日,紫韻想和公主手談一局,不知可好?”
長陽慢慢的端起茶,垂眼應(yīng)著,“好。”
紫韻心頭一笑,再次俯身一拜,便慢慢的后退離開。
顧老太太沉默的看著那紫韻離去,隨后,目光有意無意的瞥向了那長陽,見那長陽慢慢的喝著茶,心頭嘆息一聲。
“別想太多,長陽沒有那么弱?!蓖回5?,宋老太君低聲開口說道。
“我知道……但是……唉。”顧老太太嘆息一聲。長陽心里還放不下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