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娘親。您放心,我現(xiàn)在就去睡一下?!鄙天o魚無奈的舉手表示投降,大哥哥的紙條來得非常及時,他現(xiàn)在也算是放下了心,所以,好吧,他也有些困乏了。
商月娘親自盯著商靜魚回了院子,這才慢慢的走回。
五日后的靈州。
林靜深背負雙手站在商家老宅的祠堂前,看著商家的老少們,披麻戴孝的,沉默的恭敬的跪拜先祖?zhèn)兊呐莆弧?/p>
“二十年前,商家,我的祖父,我的伯父,在府衙跪求當(dāng)時的靈州州令徹查迷迭花一事,卻被當(dāng)堂打死?!鄙套玉频吐曊f著,聲音有些沙啞,“二十年來,我的父親為著商家,為著靈州,殫精竭慮,最后,親手把我的妹妹送去了上京,而他老人家在靈州,親自挖好了墳地,挑好了棺材,將商家的一切親自交付了我。在靈州邊境線消失了三個月,回來的時候是半具殘尸,可笑的是,即便如此了,商家還是沒能查出什么,若沒有殿下您的雷霆手段……今晚的靈州只怕已經(jīng)淪陷于敵手了……”
林靜深望著那有些破舊的商家祠堂,看著上面的一個一個的牌位,沉默了許久,才低聲開口,“有的……”
“什么?”
“商家,蘇家……二十年來并非白白流血,若無靈州百姓的發(fā)聲,若無商家蘇家等這些氏族的努力……靈州早就不復(fù)存在了……”林靜深低聲說著。
——這是實話。若非靈州百姓和氏族的苦苦支撐,三苗族早就在二十年前可以占領(lǐng)靈州了。就因為有源源不斷的上告,調(diào)查,上京中宮中的那個人才不敢明目張膽奪取靈州。
商子衿聽著,眼眶微紅,慢慢點頭,聲音有些哽咽,“多謝殿下?!?/p>
“北境烽煙已起,待越策到來,這里就交給他和沈融了。商家主,魚兒很擔(dān)心你,待空了,就給他寫封平安信吧?!绷朱o深說罷,便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是。是我疏忽了?!鄙套玉莆⑽⒏I碜隽烁6Y。在局勢未穩(wěn)定之前,她不敢給南州寫一封信,就怕靈州一旦淪陷,她的那些信件會給南州的妹妹和小魚帶來危險。
林靜深慢步走出祠堂,隨侍的福大快步上前,低聲道,“主子,名單已經(jīng)拿到?!?/p>
林靜深微微一頓,嘴角微微扯出冷意,“可是在上京中宮?”
“如主子所料,另一三苗族都在上京,云天軍中的按照他們的說法,只是普蟲,蛟龍和龍屬都在上京,但是,我們拿的名單只怕不是全部。”福大低聲稟報著,禁地影衛(wèi)和他聯(lián)審了幾日,那些藏于深谷的三苗族倒是痛快,問什么答什么,唯一的要求就是追隨主子,但是云天軍和藏于靈州的另一三苗族就沒有這么痛快了。
“蛟龍?”林靜深微微揚眉,“倒也挺符合的。”
福大恭敬拱手,“不過是一群蟲子。”
“蟲子?但就是這些蟲子,將靈州啃得如今傷痕累累。”林靜深平靜說著,“不要輕視任何一只蟲子?!?/p>
福大心頭一驚,忙躬身應(yīng)下,主子說得沒錯,是他大意了。
“陵國那邊,不要放松警惕。穆棱在他們的那邊也許并非我們以為的重要?!绷朱o深說著,抬頭看向天空,不知道南州那邊,魚兒要如何做?盧懷德和蔡英可是到了?應(yīng)能給魚兒分擔(dān)一些吧。
此時的南州,商靜魚一邊皺眉喝著藥,一邊看著穆棱在他手腕上扎針,好神奇,居然不痛!
“穆公子,這是藥膏,您看看,這熱度可好?”壽二小心翼翼的將一盤子藥膏端來。
商靜魚好奇的想伸手摸摸,但卻被穆棱抬眼瞪了回去,商靜魚訕訕一笑,“我就是摸一下嘛,這藥膏好神奇,軟軟黏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