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齊云山的半山腰的深谷里,影子衛(wèi)的營地里。
皎潔的月色被繁密的樹葉擋住了,夜色無光之下,幾條人影圍攻著一個人,那人身穿深綠色的袍服,如同鬼魅一般,靈敏又迅疾的避開著攻擊的同時,又快速的攻擊著!很快,那圍攻的人影就被那人齊齊打了出去,甚至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勉強站起。
“殿下武技高深!小的們佩服!”已經(jīng)是第十五個落敗的影衛(wèi)們站成兩排,單膝跪地,齊齊說著。
林靜深緩慢走出繁密樹葉下的陰影,皎潔的月色下,他的黑色眼眸深處隱隱的有些發(fā)紅,一旁的福大一直緊緊的盯著自家主子,此時看見自家主子眼眸深處那難以發(fā)現(xiàn)的暗紅時候,福大心頭一個咯噔,忙喚來福二,低聲說了幾句。
福二很快上前,恭敬稟報,“主子,時候不早了,不若明日再召集影子衛(wèi)訓練?”說罷,見林靜深冷冷的目光掃了過來,忙跪地恭敬說著,“主子,小主子今晚剛剛退燒不久,不知道用了藥膳沒有,小主子最近又很忙,不若小的回去看看?”
福二的聲音越說越小聲,在林靜深平靜無波的,但卻陰沉暴戾的目光之下,福二只能伏首磕頭請罪。
福大忙上前,恭敬跪地拱手,“主子,不若小的和福二陪主子您練練?”
——此時此刻的主子明明就是心情極為惡劣,對打了十五場,心情還是不好,那沒有辦法,只能他們福字號的上場了。
但,林靜深卻瞥了眼福大和福二,轉(zhuǎn)身大步而去。
福大和福二忙追了上去,見他們家主子目標是拓蒼山莊后,便都松了口氣,看來主子還是惦念著小主子的。
待又回了院子里,示意壽一壽二不要出聲稟報,林靜深便在回廊亭坐下,坐下不久,眼前便有一碗肉粥放下。
“小主子說的,要廚房備著您的晚膳?!眽鄱吐暪Ь凑f著。
“小主子的藥膳呢?用了嗎?”林靜深看了眼肉粥,低聲問道。
“用了,小主子很累的樣子,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就寢了?!眽鄱吐暬卮鹬?/p>
林靜深皺起眉頭,看向壽二,什么叫大概已經(jīng)就寢了?
“是小主子用完藥膳,就讓我們都退下了?!眽鄱念^無奈,小主子的狀態(tài)不好,他們也不放心,但是小主子的廂房,若是無事,若是沒有小主子的授意,是不準他們留下的。而這,一開始,還是殿下自己定的規(guī)矩。
林靜深也想到了這一點,端起肉粥,便起身走向了廂房,邊走邊淡淡說著,“都在外頭候著,按照往日的規(guī)矩輪值?!?/p>
“是!”
林靜深輕輕推開廂房的門,端著肉粥,慢步走了進去,只亮著那暖黃色的夜明珠,被窩里的那個說要就寢的某條魚,這會兒卻呆呆的看著夜明珠發(fā)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眶又紅了,而看那紅腫的眼睛,這是哭了又哭?
林靜深心頭嘆氣,明明被拒絕的人是自己,可拒絕的那個卻是比他還要難過。
林靜深悄然無聲的走到床榻邊,放下肉粥,坐下,這輕微的舉止都沒有讓呆呆出神的某條魚回過神了,直至,林靜深靜靜的凝望了片刻,在那條魚的眼眶又滲出眼淚的時候,忍不住抬手輕輕的拭去——
某條魚才驚的回過神來,呆呆的看向林靜深,下意識的出聲喚著,“大哥哥?”
“壽二說你只喝了藥膳,其他都沒有吃,這碗肉粥,我們一起用了,可好?”林靜深柔聲問著。
商靜魚坐起身,看了看那碗肉粥,又看向林靜深,低聲說著,“大哥哥你吃吧,我不餓?!?/p>
林靜深目光幽深的看著商靜魚,商靜魚不由的低下頭,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頭看向林靜深,有些紅腫的眼睛,還是那通透干凈的模樣,卻透出了堅定的意味,“大哥哥,我們說好的三年,在這三年的時間里,大哥哥就只是我的大哥哥?!?/p>
林靜深看著商靜魚,緩緩點頭,語氣溫和,“既然答應了魚兒,我就不會變了主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