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點,他本該就寢睡覺了,但是因為老太太到了,而睿親王的事,他不好講,但又不能不講,還好老太太果然是能夠扎根中宮幾十年的,精明通透,他大概那么含糊一說,老太太就懂了。
睿親王的事算是暫時解決了,但是想到在入夜后信鷹急送來的靈州急報,他就沒法睡了,入夜后送來的靈州急報是大哥哥親筆所寫,急報上只寫了兩件事,一件是分離出來的那野心勃勃的三苗族終于有了消息,只是名單不全,那些個什么上峰,代號蛟龍什么的,的確都在上京,而且極有可能就是中宮之中,最讓人憂慮的那些所謂的低級的蟲子,居然就混在各地的地方軍中!但這些都是可以想辦法解決的,只是要花費一段時間和精力罷了。
讓他沒法睡覺的是另一件事……大哥哥要消失一段時間了。讓他不要擔(dān)心。
一看到這個,他就懵了。
所謂的消失一段時間是幾個意思啊?啊?然后呢?要去做什么?身邊有沒有人跟著?有沒有危險?
“是!小的奉主子的命令,前去請見了白術(shù)白將軍和越理越將軍,親自面稟了軍中混雜有三苗族蟲子的事,請兩位將軍要速速清理,之后,便跑了一次上京,傳達主子的命令,福三福四速離上京,前往幽州和陵國!”
商靜魚聽著,細細思索了一番,慢慢點頭,“然后呢,你知道大哥哥他去哪里嗎?”
福二恭敬拱手,“小的不知,但是主子給我的命令是隨侍小主子左右,聽從小主子的號令,南州的禁地影衛(wèi)和九門也請小主子統(tǒng)管?!?/p>
商靜魚皺起眉頭,這個情況就跟當初大哥哥去北境打戰(zhàn)一樣……
“好,我知道了?!鄙天o魚微微點頭,如果,連福二都不知道的話,那大哥哥要做的事就是極為隱秘的,不能為人所知的。
“從現(xiàn)在開始,通告禁地和九門,大哥哥南境作戰(zhàn),不可泄密,禁地九門在大哥哥未回來之前,以我的命令為主!”商靜魚神色冷靜的說著。
福二恭敬應(yīng)下,跪地伏首,“謹遵小主子詔令!”
而與此同時的靈州邊境,林靜深背負雙手,站在一巨大的石碑前,身后是沉默恭敬的福大和數(shù)十名影衛(wèi),以及三苗族的祭司。
“此處,便是當年大夏定國后所建立的石碑?”林靜深看著眼前的石碑,是極為粗糙的石碑,若非三苗族帶路,指認,他也不會想到眼前的粗糙的已經(jīng)和四周環(huán)境融為一體的好像石壁一樣的,就是當年定國石碑。
“的確就是這個了,當年大夏和我三苗族定下盟約的地方,就是這石碑了?!比缱宓募浪竟Ь凑f著。
“然后,你說,這個石碑下頭有東西?”
“在我族的留存的記錄里,大夏和三苗族的盟約之書就在這里,但是,我們挖了好久,也沒有找到……那分離出來的三苗族人來找我們,也是在這里找東西……但我知道,他們要找的應(yīng)該不是盟約之書,他們找的,應(yīng)該是別的東西?!奔浪咀凶屑毤毜恼f著,看著林靜深,神色恭敬。
林靜深慢步走了一圈,非常大的石碑,當初,為何要建這么大的石碑?
“還有呢?”林靜深走了一圈,站到祭司跟前,神色淡漠,語氣平緩,“你所知道的應(yīng)該不只是這些吧?”
“殿下英明。除了那分離出來的族人,還有陵國,陵國也來過這里好多次,他們好像也是在找東西?!奔浪竟Ь凑f著。
陵國?
林靜深勾唇一笑,笑意涼薄淡漠,所以,這才是陵國太子說要與他合作的原因?
“你知道怎么進入石碑的方法?”林靜深淡淡問著。
“我族中留存的記錄,并沒有記錄進入的方法,但是,我想,如果是殿下的話,殿下一定能夠進入?!奔浪旧裆缇吹恼f著。
“因為我是大夏的皇族?”林靜深盯著祭司,緩緩問道,幽深黑色的眼眸里一片冰冷。
“不,不是,曾經(jīng)也有大夏的皇族到過此處,但是沒用,他們并不能找到進入石碑的方法。”祭司急急的說著,神色惶恐不安的又跪下。
“你說大夏的皇族到過此處?可是在四十年前?”林靜深若有所思的問道。
祭司神色依然有些惶恐,但林靜深一問,他立即急急回答,“回殿下的話,是的,在四十年前,我族祭司記錄過,但是,他們很快就走了,也是沒有辦法進入?!?/p>
林靜深沉默思索了一會兒,側(cè)頭看向那石碑,石碑后面是什么?四十年前……正是睿親王被毒殺,大夏突兀的進入混亂腐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