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靜魚一邊說著,一邊將一旁準備好的小盒子遞給壽四,“里面的信給蘇姐姐,三十份荷花花心呢,你就拿去淘寶街,讓管事們隨意的去發(fā)放好了,但發(fā)了幾份,被找到了幾份,最后剩下多少,都需一一登記,最后,盛典開始前三個時辰,需回收剩下的花心?!?/p>
“是!”壽四恭敬的應(yīng)下。
“有我親筆書寫的請柬的姑娘們記得安排在大堂包廂,大哥哥親筆寫的呢,就在隔壁包廂,邀請函來的就安排在大堂位置上?!鄙天o魚又吩咐著,隨后瞇著眼睛笑道,“吃食和茶水一律按照之前我交代的去做?!?/p>
——到時候,盛典的晚上一定會很熱鬧。
說話的功夫,福三福四忽然匆匆的進來了,對著商靜魚忙恭敬做禮,隨后又急急的朝書房走去,商靜魚怔然了一下,隨即臉色凝重了起來,福三福四跟隨大哥哥多年,素來都是穩(wěn)重的,也就當初北境被破五城了,福三福四才會這么緊張……
壽二看了看商靜魚的臉色,壓低聲音問道,“主子,要不,我去問下?”
“不用,有什么事,大哥哥會跟我說的?!鄙天o魚搖頭說著,皺了一下,看向壽二,“待會大哥哥可能會出去,你去準備一些吃食,待會讓大哥哥帶上?!?/p>
壽二忙應(yīng)著,退下了。
而很快,林靜深從書房里走了出來,,商靜魚忙站起,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林靜深的神色,步伐依然散漫,神色間還是那樣的溫和自然,心頭放心了,嗯,不是什么難事。
“魚兒,林朗在陳州殺了東盧的繼承人,我現(xiàn)在去上京處理一下,晚上就不要等我了。”林靜深說著,伸手輕輕的撫了撫商靜魚的臉頰,帶著溫柔和疼寵,“你要乖乖的用膳。知道嗎?”
“大哥哥,我讓壽二準備了一些吃的,你要記得用?!鄙天o魚嚴肅說著,頓了頓,又帶著幾分耍賴,“不然,我就跟在大哥哥左右,盯著大哥哥?!?/p>
林靜深一笑,他倒是巴不得能把魚兒隨時揣著,只是,眼下魚兒的身體不好,而很多布置還沒有完成,再等等吧。拍了拍商靜魚的頭,林靜深柔聲說著,“好?!?/p>
陳州,州府大牢內(nèi)。
沈融臉色陰沉的慢步走向大牢的最深處,身后是面無表情的臉色還有幾分蒼白的白術(shù)。待轉(zhuǎn)彎的時候,沈融頓住腳步,側(cè)頭看向白術(shù),見白術(shù)緊繃著,眉眼是壓抑不住的怒意,便沙啞著開口,“我知道你恨不得提槍殺進東盧的祖宅,但是,眼下,林將軍已經(jīng)折進去了,你是我眼下唯一的同盟,你萬萬不能再進去了,不然,就我一個人,陳州的這出大戲我可唱不了!”
“林朗沒有錯!”白術(shù)咬著牙,一字一字的往外崩著,“東盧勾結(jié)??埽瑢⒛切┛蓱z的稚童賣給外族!他們活該下十八層地獄!”
沈融微微閉眼,想著和林朗偷偷潛進那座小島上看見的那些稚童……他的心就仿佛要被熔巖燒死般火辣辣的痛!猛地攥緊手,咬緊唇,直至唇上滲出血,才開口,但開口才發(fā)現(xiàn)他的聲音幾乎哽住,深呼吸幾口氣,沈融的聲音嘶啞難聽的開口,“忍!殿下在我們臨行前,要我們做的事,告訴我們的話,你應(yīng)記得!忍!”
白術(shù)看著沈融,短短一個月而已,沈融幾乎瘦了一大圈,而他和林朗幾乎就要瘋魔了,陳州,陳州,這里不是陳州,這里分明是地獄擺在人間的渡口!白家覆滅后,他便在白家的舊部保護下在北境東躲西藏,直至林靜深找到了他,讓他進入黑甲軍,他從未真正的踏足大夏的這些個州府!原來大夏已經(jīng)腐朽墮落到如此地步了嗎?!諾大的大夏朝,看似光鮮亮麗,實則內(nèi)里臭不可聞!
“你有辦法……去信給小公子嗎?”沈融壓低聲音問道。
白術(shù)一怔,看向沈融,找小公子?
“殿下謀算的我懂,眼下也應(yīng)遵循殿下的意思,這樣才是為大局考慮,但是,但是,那個島,那些孩子……我,我……”沈融的聲音透著痛苦壓抑,“我們可以忍,但是,那些個孩子……我愿意在事后向殿下負荊請罪,任憑殿下責罰,但眼下……只有小公子,只有小公子才能解救這些孩子……”
白術(shù)聽懂了,沈融想跟小公子求助,求小公子解救那些孩子,而沈融和他們就按照殿下的指示做事。但如此一來,依照殿下的脾氣,沈融和他就肯定要被責罰了……
“我試試?!卑仔g(shù)啞聲說著。
沈融后退一步,對著白術(shù)鞠躬,拱手作揖,“多謝?!?/p>
“沈大人這話就錯了,白術(shù)本來就有戍衛(wèi)陳州百姓之責!陳州百姓被欺辱妄殺,白術(shù)也有戍衛(wèi)不力的罪責!”白術(shù)說著,扶起沈融,看著沈融,“沈大人,我們得想想辦法?!?/p>
——即便對抗不了東盧,也不能讓東盧這般囂張下去,還得想辦法護住林朗!林朗絕對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