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一一愣,下意識的抬頭,卻見商靜魚抿著唇,一臉冷靜,但是眉眼間卻是怒意和焦慮,不由側(cè)頭看了眼依然沉默跪地的福二,低聲開口應(yīng)著,“是!”
福二似乎沒有想到壽一會應(yīng)承下來,急急抬頭喚住,“壽一!等等!”,又轉(zhuǎn)頭看向商靜魚,急忙開口說著,“小主子!您身邊需要人!主子身邊有福大,福三福四!還有影衛(wèi)!”說句實在話,他家主子武技出神入化,即便沒有了他們這些隨侍的,也沒有人可以打他們主子的主意!
——小主子這是關(guān)心則亂啊。
——估計主子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
“那又怎么樣!”商靜魚脫口而出,怒瞪眼,“大哥哥再厲害,暗箭難防!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初在北境打戰(zhàn)的時候,蠻族的奸細潛伏在黑甲軍里對大哥哥下毒的事!”
——他如今不在上京,沒有親眼看見大哥哥的狀況,他怎知大哥哥好不好!他只能把人叫回去,把福二派回去,大哥哥身邊多個人保護,他也能夠安心點。
福二一時語塞,他糾結(jié),當初蠻族奸細潛伏黑甲軍的事……他能夠說是自家主子將計就計的設(shè)的圈套嗎?當然,主子當時為了套住蠻族,也的確是真的以身犯險,中毒是真的……
“壽一,快去!”商靜魚轉(zhuǎn)頭對壽一又命令道。
壽一恭敬拱手應(yīng)下。
“小主子,要不再等等,主子這幾日就要來南州了?!备6姞?,忙急急開口。
商靜魚一愣,轉(zhuǎn)頭看向福二,壽一和壽二對視一眼,悄悄的后退一步,嗯,福二還算聰明,若是真讓他們兩人中的一人離了南州去了上京,呵呵呵,那福二絕對會被大主子揍死!
“你說……大哥哥要來南州?”商靜魚有些不知所措。
“影子衛(wèi)的統(tǒng)領(lǐng)越策將軍被詔令召回了上京,影子衛(wèi)眼下的訓練正在關(guān)鍵時刻,主子便親自前來了。”福二恭敬低聲說著,心頭卻是面無表情,其實影子衛(wèi)的副統(tǒng)領(lǐng),他們禁地的影衛(wèi)統(tǒng)領(lǐng),他的副手,也是不差的好嘛。主子根本沒有必要親自前來,還不是為了來看小主子……
商靜魚哦了一聲,眉眼間的怒意慢慢淡去,看著福二,“這事,大哥哥不讓你說的吧?”
福二苦笑一聲,恭敬伏首,“福二違抗小主子,請小主子責罰!”
商靜魚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不關(guān)你事,你遵從大哥哥的命令是對的。我是關(guān)心則亂,但是,你記著,你是大哥哥的貼身侍從,一切都應(yīng)以大哥哥的安危為第一考慮,其他的都不重要。在同等境遇之下,你該做的選擇,是大哥哥,而不是我?!?/p>
福二怔然抬頭看向商靜魚,卻見商靜魚神色和緩,如同平常一樣,細細的這般解說,讓福二心頭五味雜陳。
“我會寫信跟大哥哥說的。你是被逼無奈才透露給我知道的,大哥哥不會責罰于你的?!鄙天o魚又露出平日里皮皮的笑容說道。
福二回過神來,恭敬躬身拱手,“是,福二明白。謝小主子體諒。”
此時的上京,越策慢步走在黑色夜空之下,上京的夜晚從來都是繁華熱鬧,但偶爾也有些燈火暗淡之處,比如說,此時他所行走的巷道,就靜默無聲,空氣似乎都凝滯了起來,耳畔聽到細細的呼吸聲。
越策垂眼,嘴角的溫和的笑透著冷意,來了嗎?
越策頓住腳步,抬眼看向前方,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的三個黑衣人。
——這三人,是副帝,還是誠王派來的?
忽然襲來的劍氣打斷了他的思緒,越策猛地騰升,腰間軟劍靈活如蛇一般纏上對方!閃現(xiàn)的人影,騰升轉(zhuǎn)動,幾乎快得讓人無法看清!巷道依然安靜,但幾聲鏗鏘和凝滯的幾乎可以看見的殺意彌漫著!
——不遠處的墨黑色袍服的俊美青年靜靜看著。
俊美青年身后有訓練有素的儀態(tài)嚴謹肅然的侍從躬身跟隨著,其中一侍從低聲稟報著什么,俊美青年微微頷首,忽然,抬頭看向不遠處,一只信鷹悄無聲息的落在他的肩膀上。
青年本來冰冷淡漠的深黑色眼眸閃過一抹意外和驚喜,青年抬手拿下信鷹,取下小竹筒,看著小竹筒上胖胖的魚,青年的手輕輕撫過,深黑色眼眸柔和眷戀,待取下信,在身后侍從舉高的燈籠之下,仔細的一行一行的讀著,反復(fù)讀了好幾遍,才微微勾起唇,笑了。
青年身后的侍從察言觀色,恭敬低聲問著,“主子?可是小主子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