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英急奔著,身上只披著一件袍服,身后仆從提著鞋忙跟著,蔡英急奔到前堂,看著跪在地上的渾身浴血的兵卒,臉色大變,那是中洲軍!
“怎么回事!說!”蔡英厲聲問道。
“中洲州令強(qiáng)自征收推畝稅!然后,然后,□□了!一群佃戶沖了府衙,州令要求我們中洲軍出兵鎮(zhèn)壓,我們統(tǒng)領(lǐng)不肯!州令不知道哪里來的人,半夜殺進(jìn)了營地……”兵卒說著說著,就顫抖著聲音哽咽了,“統(tǒng)領(lǐng)讓我們撤回大山之中,不許出來……然后他一個人在營地,然后……命我前來急報大人!”
兵卒說罷,雙手呈遞兵符,“大人!大人!救救我們統(tǒng)領(lǐng)??!”兵卒說罷,跪地嚎啕大哭起來,他沖出來的時候,只見一片火光?。〗y(tǒng)領(lǐng)他就拿著槍站在火光之中!
蔡英身軀一晃,中洲軍蕭正,那是蕭家的二房嫡三子啊!是他那嫁入蕭家的妹妹的小兒子啊!
“你好好休息,來福請大夫來!阿旺,快,我們?nèi)g喜樓!”蔡英說罷,隨意抓過袍服穿好,就急急的奔出門去。
歡喜樓的閣樓上,閉目休憩算作睡覺的林靜深緩緩睜開眼,看向跪地的福四,“什么叫中洲亂了!”
“中洲州令劉琛不知道哪里來的人手,包圍了中洲軍的駐地,sharen放火,我們的人救出了蕭正統(tǒng)領(lǐng),但是,中洲的那些沖撞了府衙的佃戶們就……然后,劉琛散布謠言,說是中洲軍鎮(zhèn)壓所殺……”福四低聲稟報著。
“據(jù)我所知,中洲,我們的五味樓還在吧?!绷朱o深瞇眼盯著下頭跪著的福四,冷冷問道,“我們的五味樓在中洲是擺設(shè)嗎?!劉琛,依附于副帝的一個二流世家的臣子,影門居然沒有查出他背后的依仗!那些人是憑空變出來的嗎?!”
福四碰的一聲重重磕頭,“屬下該死!”他此刻真想錘死那中洲的眼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劉琛一直以來都表現(xiàn)的貪財(cái)貪色無能昏庸的,怎么突然就這么厲害了,殺暴民,還嫁禍給了中洲軍,眼下還在找中洲軍!
福大這時候進(jìn)來,拱手恭敬稟報,“殿下,蔡大人來了?!?/p>
林靜深嗯了一聲,揮手示意福大帶人進(jìn)來,隨后冷冷的對著福四說道,“我只給你五天時間,五天,我要知道這一切的來龍去脈,那些人怎么來的,還怎么給我消失!”說到最后,語氣極為凌厲森然。
福四重重磕頭應(yīng)下,拱手恭敬應(yīng)道,“是!”心里暗暗發(fā)誓,若是不能查出個一清二楚來,他就提頭來見主子!這次丟人丟大發(fā)了!可惡!
而等福四退下,蔡英急急奔來的時候,林靜深已經(jīng)寫好了詔令,示意福大將詔令和閣令遞給蔡英,語氣平靜說道,“你即可起行前往中洲,上京郊外的一千黑甲軍已經(jīng)在官道上等你,蕭正已經(jīng)被救出,你會合蕭正,立即抓拿劉琛,以及劉琛背后的那一干人等,福四會協(xié)助于你,此后讓蕭正衛(wèi)護(hù)中洲,我會讓人趕往中洲接任中洲令,你此后需馬上返回上京,千秋宴即將開始,你不能離開太久。”
蔡英心頭松了好大一口氣,趕緊恭敬應(yīng)下,接了詔令和閣令,就急急轉(zhuǎn)身奔了出去。
林靜深目送蔡英離去后,往后靠了靠,微微閉上眼。
福大輕步上前,低聲恭敬問著,“主子……不若我們回去歇歇?”
林靜深微微擺手,抬手揉了揉額頭,“盧懷德來了的話,讓他等等,我寫封信給魚兒,南州那邊得加快步伐,人手太少了。福三還在幽州?”
“是!宋學(xué)士已經(jīng)接了信,明早趕往幽州?!备4笳f著,端來一杯熱茶,輕輕放下,“主子,事再多,您也得歇息呀。”
林靜深鋪展紙張,提筆,寫信,待寫罷,折好紙張,遞給福大,“馬上送去?!?/p>
福大心頭嘆氣,面上恭敬接過,哎,小主子沒說錯,主子這是要修仙了呀!
而這時,外頭的天色也漸漸明亮了。
在歡喜樓包間坐了一夜的不塵道人面無表情的踱出了歡喜樓,看了眼天空,不由怔怔出神,他萬萬沒有想到,第一次見林靜深,雖然看出了林靜深的帝王格,但是并沒有龍色也沒有龍息,但這次,他卻清楚的看見了龍色和龍息,而且比之陵國的掌政太子海沉來說,要更加的厚重,威壓也更加強(qiáng)大了——那是一統(tǒng)天下的黑金帝龍。傳說中的,大夏開國君王才有的龍格。
不塵道人想,只要林靜深愿意,可能踏平陵國都不成問題,不過……海沉那個瘋子應(yīng)該不會讓他這么做的。
想到那個逼得他離開陵國的人,不塵道人神色灰暗起來了,他如今也只有依靠福星了,但愿福星能夠見他一面,那么,他就是死了,也無怨尤了。
被不塵道人念叨著的商靜魚一大早就爬起來了,他又做了夢!夢境里那老頭兒又抓著他哭唧唧了,說什么務(wù)必要讓林靜深做皇帝的話,說什么改什么都沒有關(guān)系,千萬千萬要做皇帝啊啊?。?/p>
他都被氣笑了,當(dāng)初是誰說不可以干擾劇情的,現(xiàn)在又要讓他去干涉!咋地!大哥哥不做皇帝了,這世界就崩潰啦??
老頭兒又支支吾吾的。